以前羊祜打仗,幾乎不用去考慮后勤補給的事情,這一切都是有專門負責后勤保障的官吏來做好,羊祜需要考慮的,僅僅是如何打仗,戰略戰術的事情。
但現在,他卻不得不通盤考慮后勤運輸的問題,解決不了這個問題,中軍團的八萬大軍就是舉步為艱,寸步難行。
別看揚州的建安郡和交州的南海郡是挨著的,但兩郡之間地域非常的廣闊,沒有千里之遙也有八百多里,而且這一路之上,大多都是荒無人煙的煙瘴之地,自然條件十分惡劣,甚至連路都沒有。
羊祜派遣了步兵將軍皇甫闿率了一支三千人的先遣人馬向西進入到了交州地界,一是探探路,二是探探交州的虛實,畢竟這么多年來,關于交州的情報,幾乎是一片空白的,不管在什么情況下,羊祜都不會盲目地進軍,所以派兵偵察和刺探一下交州的情況,那是十分有必要的。
魏軍出現在了交州的邊界之上,立刻引起了交州方面的恐慌,交州刺史陶基立刻派他的長子陶璜率兵一萬,前往揭陽駐守,以拒魏軍。
皇甫闿倒也沒有冒然地進軍,而是一直留駐在了建安郡和交州的邊界地帶,更多的是派遣斥侯和哨騎,進入到了交州境內,去打探消息。
這次皇甫闿所率的三千人馬,光是了斥侯兵,就有四五百人之多,皆是從各營之中抽調而來的,他們的目標很明確,那就是全面詳實地刺探交州方方面面的情報,為羊祜的下一步戰略決策提供依據。
魏軍的斥侯兵,大多數有著豐富的偵察經驗,他們進入到交州境內之后,分路行動,潛入到了番禺、廣信、高涼、合浦等地,收集到了不少有價值的情報,并且及時地反饋給了羊祜。
孫奉在番禺稱帝的消息,羊祜還是第一次聽到,實在是交州那邊的交通太閉塞了,像稱帝這樣的大事,魏軍這邊居然毫不知情,如果不是羊祜刻意派斥侯過去偵察敵情,魏軍對交州還真是一無所知。
這次對交州大范圍的偵察,收獲還是不小的,不光知曉了孫奉在交州稱帝這樣的“大事”,而且對交州的兵力多少,如何布防,風土人情這樣的情報,都了有一定程度的掌握。
吳國派駐交州的刺史叫做陶基,此人倒是頗有才干,將交州治理的井井有條,而此番稱帝的孫奉是長沙桓王孫策的孫子,原為會稽侯,臨賀太守,隨同荊州牧施績從荊州逃往了交州,到達番禺之后,被施績和陶基扶立為新帝,承繼吳國大統,改元為重興,施績為左丞相,陶基為右丞相,共輔朝政。
吳人在交州另立朝廷,這倒沒有讓羊祜感到意外,畢竟最先在會稽稱帝的孫皓也死在了建安山越人的手里,吳人為了承繼大統,在交州另立一個皇帝,也沒有什么奇怪的。
只不過隨著吳國更多的地盤喪失,人才凋零,此番在交州新立的小朝廷越發的寒酸了,據說連朝臣的數量都湊不齊,而且施績和陶基還大搞賣官鬻爵之事,看來吳國真得是窮途末路,日暮西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