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恒生微笑道:“這就是你不懂官場的形勢了。如果我在路上出了意外,也不在他劉縣尉的管轄范圍之內,牽涉不到他頭上。如果我在他眼皮底下的縣城出了意外,作為主管一方治安的縣尉就難辭其咎了,按律是要丟官的。所以,到了縣城以后,他反而不敢陷害我了。”
“那你到了縣城以后,準備怎么辦?你就不怕像其他前任那樣出現意外嗎?”無憂有點替他擔心。
“所以啊,我想借助小兄弟你的才學呀!”鄺恒生指著無憂說道。
無憂又一愣,指著自己問道:“靠我?我怎么幫你呀?”
鄺恒生說道:“據我家的長輩分析,縣衙里面很有可能是被人布下了風水煞陣,而且受害人只會是縣令。要解決此問題,必須找風水師幫忙。上任后我打算懸賞風水師來解這個問題。當然錢不是問題,讓城中各大富有家族納捐就是了,而且他們一定會很樂意出錢出力的。因為有這樣一個結交新縣令的機會,他們一定會很珍惜的。”
無憂聽他娓娓道來,心想:“果真是出身于官宦世家的人。雖說家世沒落了,但好歹要比普通人家強。”
鄺恒生繼續道:“小兄弟相人之術令我佩服。而風水之術也稱為相地之術,都說相地之術與相人之術不分家,很多相術高人兼通這兩道。所以,我肯定,小兄弟應該也擅長風水之術吧?”
無憂見他算無遺策,其實也挺佩服的,點頭道:“風水術略知一二,或許可以一試。”
無憂接受了鄺恒生的邀請,定于九月初六那天,到縣衙參與懸賞大會。
反正無憂之前就計劃過,要去縣學參加天龍院的招錄。這次若能幫新縣令化解疑難,也能賺一點賞金。不過無憂對賞金并不在意,畢竟他一個毛頭小子,風水術方面的實踐經驗也不多。此去參會,他也只是好奇的想法居多而已。
與鄺恒生告別后,無憂加緊趕到了鎮上的集市。
他找了一家成衣鋪,買了三套布衫,兩頂文士帽。這文士帽主要是用來遮住光頭的。在店里當場試穿了一下,無憂倒是有幾份書生的樣子。不對,因為衣服料子比較普通,加上他年紀小,其實更像一個書童。
回寺廟的路上,無憂沒有把新衣服穿在身上,他不想讓寺廟附近的村民知道他要還俗了。如果寺廟里老和尚跑了,小和尚也跟著跑去還俗了,那就太不像話了,這會嚴重打擊那些善男信女的積極性。
他打算對上香的村民說,近日準備出遠門去找他的師父,而且以后還會再回來的。并且告請村民對寺廟多加照料,多來上香。
無憂覺得,編造這樣一個“可憐的小和尚出遠門,找師父”的借口,至少能博得一點同情。也可以給人們傳遞一點正能量,總要好過“不守清規的小和尚逃跑還俗”這樣的事情。
他已經把新購置的衣物放到了乾坤福袋里,手上倒是沒提什么東西。
到了尾芒山的山腳下,陸續遇到不少人。有陌生人,也有一些眼熟的,一看就知道是附近的村民。
這些人都是朝寺廟的方向去的。這個方向除了他的寺廟之外,并沒有任何房屋之類的落腳點。而寺廟里從來沒有舉辦過廟會,根本不可能吸引到這么多人,何況還有不少穿著很體面的陌生人。
無憂拉住一位附近的村民,向他打聽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