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黃口小兒信口雌黃,滾回家找你娘再吃幾年奶去!”
秦德威不為所動,只是一群過場NPC的無能狂怒而已,那些真有本事混得好的讀書人,誰會來站街當訟棍啊?所以他充耳不聞,只是淡定的看著小寡婦。
顧瓊枝愣了愣,看看面前小少年,又扭頭看看眾狀師,這是什么情況?
秦德威見對方沒有反應,又露出職業化的微笑,很明確的說:“聽說夫人有打官司意圖,在下愿意效力。狀子不準不要文書錢,官司不贏不要代辦錢。”
此時有位三十多歲的狀師排眾而出,指著秦德威,對顧瓊枝說:“這位小娘子,你略微想想,這樣乳臭未干的小兒,你覺得可以相信嗎?”
然后又指著眾狀師說:“寫狀書打官司并不是兒戲,不但要熟知律法,更要通曉人情世故,還要明白衙門關節。
我們這些人,最短的也在這里做了六年狀師,而這黃口小兒今天才是第一次出現!小娘子你再比較比較,誰更值得相信?”
這么分析下來,是個人也不會覺得秦德威值得信任了,打官司當然要找更可靠的狀師,一個十二歲的小屁孩能干什么?
顧瓊枝想明白后,就移動腳步,打算繞開攔路的小少年。
但秦德威仿佛完全沒有自覺,很詫異的反問了一句:“夫人你是不是犯糊涂了?難道不是在下更值得相信嗎?難道這幾個狀師,還能比在下更靠得住?”
眾狀師連連冷笑,這少年簡直就是個無賴,還敢在這兒不自量力的胡攪蠻纏?論起嘴皮子,他們這些做狀師的,難道還會怕了不成?
顧瓊枝只感到小少年的話莫名其妙,她甚至還產生了些許惱怒。竟然敢說自己犯糊涂?想到這里,顧瓊枝狠狠瞪了小少年一眼,真真是討打!
“呵呵呵呵。”秦德威很魔性的笑了幾聲,聽在大家耳朵里很不舒服,彷佛是被當成傻子笑話了。
“夫人別忘了自家身份,您可是一位年輕寡婦,而這幾位狀師都正當盛年。瓜田李下啊,瓜田李下啊。”秦德威拖著長長的尾音,“好心”的提醒著小寡婦。
什么?顧瓊枝愣了愣,雖然如今比較鬧心,但又不是真傻,瞬間就被點明白了。自己是一個新喪寡婦,而這些狀師都是都是青壯男人!
如果要委托他們代理寫狀書和打官司,勢必要密切接觸和來往,在這種不避嫌疑的情況下,弄不好會有閑言碎語傳出來!
不,一定會有不堪入耳的風言風語!現在夫家那邊死死盯著自己,沒事也要挑出事,看到自己與其他男子過從甚密,必定會借此毀了自己清白名聲!
秦德威得意洋洋的站在小寡婦面前,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現在夫人你明白了沒有?誰更值得你相信?”
顧瓊枝重新打量了一遍小少年,本來年紀是對方最大的劣勢,但現在反而有可能成為優勢了。
和這樣一個還沒發育完全的小少年互相往來,出現流言蜚語的概率就很低了。至少與青壯年男子相比,沒有那么招人嫌疑。
眾狀師也明白了,頓時齊齊目瞪口呆,他們還能說什么?他們最少也是在這里混了六年的,今天可算開眼了,踏馬的還能這樣搶生意?
這黃口小兒都挑明了要害處,他們要是再強行攬生意,那豈不就相當于公然表示,真有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