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到處管弦笙歌,無數流水般的宴席,穿梭往來的歌女舞姬,更不消說了,都是大規模雅集的必備元素。
另外還布置了不少筆墨桌案,偶有所得便可寫下,交到主堂那邊,自有人負責抄寫張貼,以及給堂上大人物傳閱點評。
粗布短衣的少年秦德威徜徉于其間,并不顯得突兀,因為還有不少類似于他這樣年紀的書童小廝,為著各自主人服務,只是像他這樣氣質出眾的不多見。
然后秦德威就悲催的發現,如果依照正常情況,他根本無法融入這個雅集,周圍的一切大部分與他沒有關系。
因為他現在的形象就是一個“小廝”,又不認識任何人,無論哪個圈子都湊不進去啊。無論是文人還是名流扎堆交際,都不會容忍一個陌生“小廝”湊進來拉低檔次。
流水宴席的確布置了很多,但下人們是不能上桌的,他這種“小廝”如果上了桌會非常扎眼,還會被趕下去。所以能看不能吃,想大飽口福都不行。
而且就算是有很多美女如同穿花蝴蝶般為雅集助興,但誰也不會對一個十二歲的毛都沒張齊的小少年感興趣吧!
所以秦德威不禁有點蛋疼和后悔,是不是應該找個小一點的場合出道?還有就是,早知如此,還不如就死皮賴臉跟著楊家秀才了。
難道只能寫首詩詞交上去,然后等待評比結果,別的什么也干不了?
前方水邊有塊大石頭,俊逸的少年坐在上面,百無聊賴的望著浩渺水面,思考著自己的人生哲學。我是誰?我在哪兒?
“這位小兄弟請了!”忽然有人主動搭話。
秦德威抬眼看了看,是個十**歲的美人,華衣麗服,高鬢入云,珠翠環繞,宛如畫中神女,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自己身后。
真奇怪,世界上絕對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自己和這個美人素不相識,自己形象又是個一文不值的“小廝”,她憑什么主動找自己說話?
“奴家王憐卿。”這美人先做了個自我介紹,很是禮貌的模樣。
對這個名字,秦德威無動于衷。他一個既窮苦又純良的少男,哪里會知道王憐卿是秦淮行院連續三年名花榜上人物。雖然不能位列頂級四大名姬,但在業內也算知名了。
所以秦德威只是很客套的答復:“在下秦德威,不知這位姐姐有何見教?”
王美人于是表明自己的來意:“奴家自詡有慧眼識人之明,見小哥兒神俊不凡,由此推論,你家主人也絕非凡俗!于是奴家斗膽生了結識之心,煩請小哥兒引我前去拜見你家主人。”
她的算盤打得其實不錯,有其仆必有其主,隨從小廝若是光彩照人,那主人又能差到哪去?
再配合話術和表演,傳出去就是一段美人慧眼識人、看仆識主的業界佳話——很多名人軼事都是這樣制造出來的。
這是雙贏啊,那位主人應該不會拒絕吧。就算判斷失誤了,主人并不怎么樣,那說幾句話就告退,也沒什么損失。
再說這個雅集是有進入門檻的,參加者再差也差不到哪去。作為一個正處于事業上升關鍵時期的交際花,就該積極主動,廣結人脈。
秦德威一時無語。原來這大姐姐還以為自己是別人的書童小廝,所以想去結識所謂的主人?
橋段安排的不錯,就是這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