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路上,秦德威想著王以旂的事情,突然又發現,好像與自己關系還算可以的讀書人都挺能打的。
這里說的能打,并不是說南城第一棍棒馮知縣!
未來三邊總督曾后爹就不用再介紹了,老一代的人里,南都大司馬王廷相就以知兵而出名,以后會北上提督京營。
這次鄉試認識的王世貞他爹王忬,也是家學淵源,歷史上若干年后當了薊遼總督,跟曾后爹一樣在前線直面韃靼。
還有淮安的未來狀元沈坤,若干年后散盡家財募集鄉兵,身先士卒指揮抗倭,絕對能打。
今天扯上關系的王老先生他弟弟王以旂,在歷史上能接替曾后爹穩住三邊局勢,肯定也能打。
個個都是總督人才啊,看來看去只有華陽洞主李春芳最拉垮,除了擅長討嘉靖皇帝喜歡,被皇帝欽點當大學士之外沒什么卵用......
想到總督,秦德威不知不覺又想起了整個嘉靖朝最出名的那位總督,自言自語道:“不知道胡宗憲干什么呢。”
曾后爹在旁邊聽到,詫異的問:“你怎么突然說起胡宗憲了?”
秦德威驚奇的說:“莫非這人你都認識?”
曾后爹答道:“不認識,但聽別人說過。此人歲數不大,也參加今科鄉試了,聽說年少輕狂,考前在秦淮舊院玩了一個月,然后落榜了。”
秦德威無語,落榜的人里也有不少名人啊。要是下次鄉試自己能參加,豈不是有可能與胡宗憲同年?
閑話不提,曾后爹把便宜兒子拜傳經師的事情落實,盡到了父親的責任,然后要走人了。
拿上便宜兒子給的銀子、坐著便宜兒子安排的船只、帶著便宜兒子他母親,出龍江關入長江,北上京師。
不走不行,想要在運河封凍前到達京師,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已經習慣于獨立生活的小學生沒有那么多離愁別緒,過上了兩點一線的讀書生活。
一連幾個月非常低調,除了見見老熟人,做好時間管理之外,基本不參加多余應酬,完全從南京文壇銷聲匿跡了。
主要也是秦德威不想引起嚴府尹的關注......
聽說嚴嵩嚴府尹到任后,一改前任府尹的高冷作風,特別注重士林交游,時常親自與本地名流歡聚唱酬。
不知道的,還以為嚴嵩是來當禮部侍郎的呢。
特別是嚴嵩與本地文壇盟主顧老頭打得火熱,更讓小學生敬而遠之了。反正大家都知道小學生要備考,關門專心讀書也正常。
眼看著秋去冬來,冬盡春至,嘉靖十一年過去,嘉靖十二年來了。小學生又老了一歲,十四歲了。
二月二日龍抬頭,看著庭院里的新出嫩芽,秦德威唏噓不已。
正打掃衛生的徐妙璇詫異的問道:“小郎君何故傷春?”
秦德威慨然道:“老了老了,當年成化朝的楊廷和十二歲中舉,我已經十四歲了連道試還沒考,此生完全沒機會超越前賢了。”
徐妙璇沒心思響應秦德威的無病呻吟,催促道:“大宗師已經發了告牌,本月二十日考江寧縣童生,小郎君還不趕緊臨陣磨槍啊,不要在這里站著發癔癥了。”
秦德威底氣十足的說:“你辦事,我放心!你不是已經把我的名字告訴大宗師了嗎?”
徐妙璇就怕秦德威麻痹大意:“就算大宗師知道了你的名字,但你的文章至少也要做到勉強入眼啊。
道試考卷都要輯錄公開,大宗師又是愛惜羽毛性子,你的文章如果太差,就很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