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把麥祥氣醒了,你踏馬的能不能正眼看看我!你這樣說話禮貌嗎?我哥哥是乾清宮管事兼御馬監掌印,一會兒說出來嚇死你!
這邊一開打,就有人急忙稟報給霍侍郎去了。但霍侍郎笑而不語,不以為意。
盡情的鬧吧,占理不占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秦太監的家人與聊城縣起了沖突,甚至被打成重傷,如果打死就更妙了。
突然驛站內部的過道上有數人來回大呼小叫,將驛站里的人們都驚動起來了,聲音也傳進了霍侍郎的耳朵里。
“打人啦打人啦!吏部侍郎霍韜縱仆行兇!悍然毆打同僚官眷!”
“光天化日之下,啊不,月明星稀眾目睽睽之下!吏部侍郎霍韜仆役強行霸道!形同惡棍!視同僚如草芥,豈可忍乎!”
這種大呼小叫,霍侍郎本來是完全不在意的,雕蟲小技黔驢技窮而已。
但是細品了幾下內容,霍侍郎突然感到,好像有些不對?
于是霍韜坐不住了,立刻起身了內院,長隨趕緊指點著說,事情在對面院門口!
霍韜又在長隨的護衛下,走了過去。
秦德威百無聊賴的站在麥祥身邊,到現在為止,他還是不知道麥祥的身份。
當然秦德威也完全不在意,視線一直朝著霍侍郎住處方向去瞥。
終于看見了一位眉眼清矍,貌有官氣的老爺出現在那邊院門口,
真是姍姍來遲,簡直就像那些捕盜公差。就是廣東指揮使司下屬的南海衛,又下屬的某守御千戶所,又下屬的某村的那種公差,還是四百五十年后的。
雖然秦德威一直等著霍韜出現,但是真當霍韜出現后,秦德威反而又故意不理睬,只低頭察看姓麥之人的傷勢,仿佛研究著從那里補刀更科學。
霍韜看到秦德威身影,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在外面鬧!
再看看縣衙衙役對這位少年畢恭畢敬的樣子,又想起路過南京時聽到的都市傳說,瞬間就反應過來這是誰了。
“原來是你!”霍韜下意識的說,難怪外面氣氛這么詭異!
但說完后,他又覺得自己出場氣勢有點弱,又指著地上幾人,補充了一句:“小子無狀!給本官放人!”
秦德威用水火棍按住姓麥的,轉頭對身邊衙役低語幾句。
然后那衙役一邊朝著圈外走,一邊大呼小叫:“霍韜公然包庇惡仆,居官失德,仗勢毆打同僚家眷老幼,不配為吏部侍郎啊啊啊!”
驛站里住的都是南來北往的客人,有公款入住的官員,有花錢入住的商人,坐在屋里也能聽到這么勁爆的呼聲,大家頓時不困了。
霍韜臉色鐵青,你秦德威踏馬的能不能正眼看著本官,回一句話?
他倒是忘了,剛才是誰故意躲在內院,避而不見的。
秦德威嘆口氣,拄著水火棍說:“霍大人啊,明人不說暗話,你是哪邊的,我是哪邊的,大家心里都清楚。你有什么道道,就請劃下來吧!”
霍韜輕蔑的冷哼一聲,圈套已經躺在你腳底下了,你早就入套了。就憑你一個半大小兒,也敢與本官明人不說暗話?
躺了好一會兒的麥祥忍無可忍,睜開了眼睛,大喝道:“我哥哥乃是乾清宮管事、御馬監掌印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