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是個中年文士,自稱是東廠僉書司旻,還亮了亮腰牌給徐妙璟看。
來者是客,又是一人獨自,應當沒有什么危險。于是徐妙璟就將人請到院中落座,徐妙璇作為成熟女性回避到屋里去了。
“小哥兒是等候襲官的錦衣衛指揮同知?”司旻坐下后就套近乎說:“我們東廠和錦衣衛合稱廠衛,都是一家,不是外人啊。”
徐妙璟哪敢充大,連忙謙遜了幾句。
京師官員多如狗,錦衣衛官就不知幾百幾千,沒實權差事的毫無卵用。就算在錦衣衛內部,也有好幾種系統啊。
典理詔獄的北鎮撫司是錦衣衛,扛著大旗傘蓋金瓜之類的儀仗隊大漢將軍也是錦衣衛,那能一樣嗎?
寒暄幾句后,司旻就開門見山的說:“我知道你們和張家的事情,如果你們想拒絕張家,卻又不好張嘴的話,我們東廠可以幫這個忙。
我們東廠可以幫你們擺平張家,但我們也有條件,請你們幫忙說服秦德威與我們合作。”
徐妙璟詫異的問道:“你們東廠與秦德威有什么可合作的?”
一個最陰暗的廠衛特務,一個新興詩人士林新秀,完全搭不上啊。
司旻簡單的答道:“是關于前南京守備太監潘真的事情,需要秦德威合作。”
徐妙璟聽到這里,就進屋與姐姐商量了幾句,然后出來答復道:“你們東廠若想與秦德威合作,直接去找秦德威就好,我們姐弟不敢擅自替秦德威決定什么。”
司旻又去勸了幾句,見這姐弟態度堅定,不肯隨便答應,也就只能先告辭。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么有個性嗎?司旻不太能理解,你一個候補錦衣衛官有機會和東廠合作,難道不應該趕緊跪舔嗎?說不定以后就能撥入東廠當差了。
然后他又去了三吳會館找秦德威,結果也是沒找到人,秦德威這兩日并不在三吳會館。
等司旻走后,徐妙璟很奇怪地說:“東廠怎么會為了秦兄弟,來找我們?”
徐妙璇若有所思的說:“從那東廠僉書的話里可以判斷,第一,肯定不是為了潘真的事情,但不想跟我們透露實情,所以隨便扯了個幌子。
第二,秦兄弟應該來京師了,不然他們怎么會指望我們馬上去影響秦兄弟?”
徐妙璟頗為疑惑的問:“秦德威來了?他為什么這時候要來?”
徐妙璇不知為何有點酸:“大概是因為馮大人的事情吧,畢竟馮大人是的老恩主。不然也沒別的原因,能讓他千里迢迢北上。”
徐妙璟不由得贊了一聲:“如果秦兄弟肯為了下獄的馮大人,不辭辛苦艱險前來京師,也稱得上是有情有義的好漢!”
聽到弟弟這句夸贊,徐妙璇心情又有點苦澀。
徐妙璟想起什么又說:“我們也趕緊去找找秦兄弟吧?這幾日我不上武學了,去打聽打聽。如果能找到秦兄弟,可以問問他有沒有辦法。“
徐妙璇搖搖頭說:“暫時別找了,就算找到他又能如何?面對張家這樣強橫霸道的人家,平白的把他牽連進來,對他好嗎?如果他被連累到,我們豈不害了他?”
“你這就是當局者迷了!”徐妙璟難得吐槽一次姐姐,“東廠那邊既然找過我們,肯定也會去找秦德威啊,秦德威該知道時還是會知道的。”
“你還小,不懂。”徐妙璇只能這樣說。
已經進入青春期的徐妙璟昂著脖子說:“有什么不懂的,你是不是怕秦德威不認你了啊?
畢竟一年前,是你非要甩下他跑了。這會兒你又自稱是秦德威未婚妻拒絕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