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將你大哥的家人都接過來,讓你侄兒也在京師找個老師學習,對他將來有好處。
過上幾年,你大哥再從京城調回遼東,這樣起碼能升好幾級,分鎮一路的參將也不是沒可能,稱得上光宗耀祖衣錦還鄉了。”
雖然秦德威一個字也沒提到李小娘子,但李小娘子卻明白,這其實都是為了她。或者說,減少一些阻礙。
說著說著,李小娘子突然又慚愧的低下了頭。
秦德威憑借直覺猛然轉身,果然見徐妙璇正倚著門框,手里絞著手帕,意味不明的看著自己。
只要我不尷尬,尷尬就不存在。秦德威哈哈一笑,迎上去說:“你回來了?我正與李家妹子說他大哥的前程。”
徐妙璇嘆口氣:“唉,這世道做女人就是可憐,我是管不了你,只能認命罷了。”
秦德威訕訕,閃出去溜走了,隨即他又跑到隔壁徐家去砸門,說好的半個時辰呢?
但徐小弟這次說什么也不開門,秦德威只能無奈走人。
過得兩日,喜訊下來了,皇恩浩蕩,曾后爹從正七品御史擢升為正五品大理寺丞。
大理寺雖然不如六部,但大理寺與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并列為九卿衙門,算得上第一序列的衙門。
同時大理寺又與刑部、都察院合稱為三法司,地位也還可以。
所以正五品大理寺丞的政治地位和六部郎中近似,不算差,比鴻臚寺、光祿寺之類的衙門強多了。
而且秦德威也明白,這個位置多半也是熬資歷的過度位置。有夏師傅幫忙的話,熬三年就可以遷為四品的巡撫了。
如今夏師傅手里缺少知兵的人,他現在看重兩個“軍事”人才,一個是現任太仆寺卿兼右副都御史張經,另一個就是曾后爹了,將來都打算放出去當督撫。
父親高升的氣氛下,臨近過年越發喜氣洋洋,臘八日秦德威進行迎親之禮,堪稱雙喜臨門。
從白日到晚間,喧囂漸漸平息,秦德威醉醺醺的進了屋。火炕地暖都燒著,室內溫暖如春。
“咦?大喜的日子,怎的還哭上了?”新郎官挑起了蓋頭后詫異的問。
多少年的老熟人了,順理成章的把婚結了,咋還這么激動?
端坐在炕沿的新娘子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流,新郎官就找出手帕遞過去。
新娘子又哭了一會兒,手帕都濕完了,忽而又破涕為笑,對新郎官說:
“多少年了,我這心里面,始終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壓著,今天終于能放下了。”
新郎官寬衣解帶,大喜的日子什么也別說了,先脫未敬吧。
躺平的新娘子很溫柔的說:“多謝夫君體諒,一直將我身上最寶貴的東西留至今日,使我今日不留遺憾。”
新郎官翻身上馬,大喜的日子什么也別說了,先出手為敬吧。
新娘子聽到粗粗的喘氣聲,嬌聲道:“先不要急,你這文魁詩霸還沒作個詩詞呢,不然今夜總像是少了些什么。”
新郎官急不可待,隨便吟了首:“......妾身但使分明在,肯教朱顏悔?從今時日夢承恩,把手簪花,坐賞鏡中人。”
隨即又叮囑說:“單獨為你而作的,不要輕示于人。”
“嗯。”新娘子也聽得情動不已,主動抱住了新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