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雙眼緊閉,依舊維持著盤膝而坐的姿勢,山上閃爍出道道霞光,五行的力量在他體內交感,生命之能在血肉筋骨之中涌動。
他一臉痛苦之色,面容扭曲,牙關緊要,模樣猙獰無比,黃豆大小的汗珠,不斷從額頭上滲出。
汗水帶出來,是體內那一絲絲的雜質,肉身在蛻變,血肉筋骨在淬煉,如同在淬煉一塊神鐵,雜質越煉越少,古飛的肉身,正在想著無瑕無垢的方向蛻變。
皮肉依舊在不斷開裂,而后愈合,仿佛有兩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將他的身體,當做了戰場,一股是毀滅的力量,一股卻是再生的力量。
血肉筋骨在重組,他在忍受著無邊的痛苦,外界的一切,似乎已經與他無關,他更不會去理會。
不是他不想去理會,但是,他的感官,他的觸覺,現在盡皆被“痛!”所填滿,所充斥,令他除了“痛!”這一個感覺之外,便再也感受不到其他東西了。
“哈哈……好精純,好龐大的生命精氣啊!”那名自虛空之中走出來的神秘人,是一名臉如白紙,身穿麻衣的中年人。
這個中年人,高高瘦瘦,長著一張窄長的馬臉,面白無須,但是,他那臉色,卻白的很是滲人,活脫脫便是傳說之中,地府的勾魂使者,黑白無常之中的白無常。
麻衣中年人右手抓著古飛,左手卻真的如同傳說之中的白無常一樣,抓著一根哭喪棒,而這根哭喪棒,卻是以一個個如同小兒拳頭大小的骷髏頭串聯而成,骷髏頭那黑洞洞的眼眶之中,隱隱透發出了碧綠的邪芒。
“這個人……怎么回事?他……他的身體很怪異……”那麻衣中年人一臉驚異之色,上下打量著古飛,一雙綠豆眼之中,閃爍出碧綠如同鬼火一樣的邪光。
真正的武者,已經消失了無盡歲月,恐怕只有上古之時的人物,才知道古飛身上正在發生著什么變化。
“你是……岐山老鬼?”申鴻石打量了一下對面那個麻衣中年人,忽然驚呼道,他已經看出了這個人的來歷。
“咦!”那麻衣中年人的似乎有些意外,目光從古飛的身上離開,向對面的申鴻石望去,他笑著說道:“想不到這世上,還有人認得出我來。”
“嗯!我想一想,一千五百年?不不不,應該是一千八百年,我應該有一千八百年,沒有出過岐山了吧!”麻衣中年人思索著,自言自語的說道。
“嘶!”
申鴻石與那獨孤峰聞言,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就是申鴻石這個廣成仙派的老怪物,也為之變色。
這個渾身鬼氣的家伙才是真真正正的老怪物啊,申鴻石和這個人一比,那簡直就是小孩與大人的區別。
就在這時,北方突然傳來三股力量波動,而后,便見到三道遁光,一道在前,兩道在后,向著這里快速飛來。
“是青陽子和高師弟他們!”獨孤峰白須抖動,一臉喜色,青陽子與高師弟留下阻擋那麻衣中年人,并沒有遇到不測。
“咦!她怎么也來了,來得好啊!”申鴻石目光如電,一眼便認出了飛在前面的那道遁光,那人是一個熟人,他暗暗高興。
他正擔心不是岐山老鬼這個老怪物的對手,正好那個熟人來了,兩人聯手,也未必便不能與這個老鬼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