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五皇子的車馬遠去。
宮門才重新關上。
等所有守衛都回到原本崗位,周圍十米內都沒人后。
沈慕才開口:“末將送太子妃回宮。”
他聲音極淡,一如他周身縈繞著的冷冽氣場,寒冷攝人。
曲妗有些驚訝,卻并沒有表現出來,她抬頭,看著眼前這個戴著面具之人,聲音輕柔:“沈將軍,是如何認出本宮的?”
沈慕并沒有看她,也沒有回應。
而是率先離開。
曲妗打量了下他后背幾眼。
跟上去。
“沈將軍是太子身邊的人,抓住我和五皇子私自出宮,必定會告訴太子,屆時本宮可就慘了。”她的眸子裝滿了哀怨與苦惱,慢慢抓住沈慕的胳膊,貼過去,聲音放輕:“你說,本宮該不該賄賂賄賂你呢?”
沈慕步子微頓。
隨之便不冷不淡地將自己的胳膊抽回來,與曲妗保持一米以上的距離,繼續走他的路,也沒有回應的打算。
曲妗捏起拳頭,怒瞪了眼他的后背。
不識趣的男人。
*
曲妗原本以為池于淵是鐵定要知道她跟池元白的事情了,已經做好了各種解釋的借口,以及花言巧語的勸說。
卻不想池于淵根本不知曉。
一如往常地將書房所有的文書都搬來她寢宮批閱。
難道沈慕沒告訴池于淵?
她瞇起眼睛,回憶起那個戴著半張面具、全身冷冰冰的少年將軍。
嗤笑一聲。
表面裝得多正直。
最后不還是沒告訴他的主子,日后說不定還會用這個秘密來找她,讓她委身,她若不愿,就要去池于淵面前揭發。
天底下的男人都一個樣。
不是愛權,就是貪色。
曲妗的眸子里滿是譏誚和嘲弄,可心里卻突然想起一人。
一身白衣。
眸子溫和清澈。
一跟她對視,就慌得不行,臉刷的變紅,然后支支吾吾說著....
——公主,臣不敢造次。
*
隔日。
曲妗正在院中慵懶地曬著太陽,不知從哪兒鉆進來一只兔子。
曲妗覺得有趣,就打量了它幾眼。
卻不想這兔子直直的就朝她一蹦一跳的跑來,然后露出腳上捆著的字條。
她黛眉微挑。
這定然不是南陽侯府的人,因為南陽侯府傳書信都是與綠衣交接,那會是誰呢?
她將字條拆開。
只有三個字:‘跟上來。’
曲妗一路跟上去,兔子一蹦一跳的帶她順著鮮有人煙的小路穿過去,到了景陽宮的后門。
門口正蹲著一個十七八歲的錦衣少年。
看到曲妗后,眸子頓時發亮,“皇嫂,你來了?”
曲妗將兔子抱起來,摸著兔子毛茸茸的耳朵,細聲問:“這只兔子,是你養的嗎?”
池元白點了頭,一雙眸子始終注視著曲妗,“不止這些,我還養了許多貓貓狗狗,前幾次擔心皇嫂不喜,便沒讓它們出來,皇嫂想看看嗎?”
聽到‘狗。’
曲妗身子一顫,“我...有些怕。”
池元白熟稔的拉住曲妗的手,感受著手中的溫軟,他嘴角的笑意再也壓不下去,“沒事,它們都很乖的,我會保護你。”
曲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