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他們詫異的是,凌子岺前腳收了這么個漏網之魚的便宜徒弟,后腳就帶著他們兩人換了衣服行頭去逛青樓去了,美其名曰,任務完成,消遣消遣!
白芨和菘藍覺得凌子岺已經瘋了。
凌子岺雖為女子,身量又較一般女子高出不少,常年習武的身子從背后看更是頎長勻稱,一雙顧盼生輝的桃花眼雌雄莫辨,換上男裝之后手持一把白玉折扇更顯風流倜儻翩翩公子。
錦州城最大的青樓一蒔花館,只要你銀子多,自然圍過來的美人就多,尤其是像今夜忽然一下子來了四個俊美絕倫的小哥哥,立刻吸引了館里半數女子的眼神。
魏沐謙還沒有從剛剛的腥風血雨中抽離出來,他一雙眼睛始終如小獸一般緊緊盯著凌子岺,仿佛下一刻就會撲上去像狼崽子一樣咬斷那人單薄的頸子。
直到有一好看的姑娘湊上來拉住那半大少年的手,調笑他年紀還小就跟哥哥們來這里玩,是不是個雛兒哦?一番浪詞浪語說的魏沐謙低下頭憋紅了臉。
凌子岺笑的眉眼彎彎如魚得水,在一眾鶯歌燕語里抬起頭看過來,朝魏沐謙勾了勾手,吩咐道:“苡仁去外面守著,沒有為師的命令不準進來。”
魏沐謙低低地應了,轉身離去時一雙手緊握成拳,垂在身體兩側。
呵,這個狼崽子!
白芨和菘藍入藥王谷多年,一直效力于暗殺組。男人們對于到這種風月場所消遣快活早就輕車熟路見怪不怪,只是這次……首領在旁,還是個女首領,誰心里不犯嘀咕。
就在兩人虛與委蛇的應付身邊的鶯鶯燕燕,內心實則在盤算著,要不要冒著被首領一掌劈死的風險,給首領找個溫柔貼心的男倌時,桌子那頭的凌子岺已經有些不對勁了。
凌子岺從未喝過酒,也不知酒是個什么滋味兒。當善解人意的姑娘們端著酒杯哄她喝下時,她險些被嗆辣出眼淚來。只是這酒一杯下肚后,凌子岺覺得丹田一陣暖意融融,就連費力壓制的內傷也似乎好受了些。
酒果然是個好東西,怪不得世人喚它叫做“忘憂”。
白芨和菘藍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眼神里讀出了一樣的信息,凌子岺醉了。于是兩人立刻推開身邊的軟玉溫香,心照不宣地一左一右地走到凌子岺身邊,將醉的臉頰酡紅的人架起來,打算先離開再說。
誰知酒醉的凌子岺完全理智不在線,神志不清地扒拉開架著她手臂的兩個男人,下意識的歪歪斜斜地又伸手去夠桌上的酒杯。
白芨無奈,只得再次伸手去阻,沒想到手還沒碰到凌子岺,也未看清凌子岺如何動作,光影一閃,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響,隨著白芨的一聲悶哼,他的手臂就被凌子岺纖細白皙的手指卸了下來。
“白芨!”
一旁的菘藍迅速扶住白芨搖晃的身體,見他咬牙強忍疼得臉上冷汗都下來了,一只手臂軟榻榻地掛在肩上,應是……斷了。
凌子岺這突然狠辣的出手果然震懾住了,姑娘們或拿帕子或拿侍女扇擋著自己的小嘴嚇得不敢吱聲,她們伺候過各種各樣的恩客,自然心思活絡知道眼前的俊雅公子看似溫煦,實則不太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