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岺整理完衣物,才想起兩人還沒吃晚飯,再往床榻看去見顧北煦已經睡實了。只見他眉目舒展,斂去了往日的瀟灑恣意,莫名的有些軟糯乖巧,看的凌子岺心頭有些疼惜。
原以為顧北煦這一覺少說也得兩個時辰,沒想到,等凌子岺去客棧小廚房煎藥回來,前后也就半個時辰,床上的人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借著窗口灑下的幾分月光,剛醒來的顧北煦懵懵懂懂睜開眼,直直望著上頭的帷帳,半響也沒完全醒過來。眼見著又眨眼要睡再睡過去,凌子岺忙捏了捏他的臉頰:“阿煦醒了就別睡了,起來把藥喝了。”
一聽喝藥,顧北煦立即喉嚨咕咕噥噥的喊不要,困,抓著衾被就縮到里面當鴕鳥去了。
凌子岺端著藥碗又好氣又好笑,這么大的人了,怎么喝個藥還耍賴?
燭光搖曳,微風拂過。
“阿煦?”凌子岺不自覺地放柔了聲音,盯著將自己裹得密不透風的鼓包說道:“聽話,把藥喝了,一會兒冷了,影響藥效。”
衾被里的人一動不動置若罔聞,無法,凌子岺只好擱下藥碗,將人從被子里剝出來。
顧北煦撅起唇,含含糊糊的透著孩子似的氣性:“我病好了,不吃藥。”
凌子岺賠著笑臉,難得好脾氣耐心哄道:“喝完這付就不喝了,行不行?”
“你上次也是這么說的。”顧北煦回嗆道。
凌子岺忽然感覺腦仁疼,說軟話哄人實在不是她的強項,可藥眼見再等就真涼了,故而眼睛一瞪,語氣不容置疑詰問道:“你喝不喝?”
見凌子岺發火了,顧北煦眨著眼有點心虛,但轉眼一瞧那黑乎乎冒著苦腥味兒的藥碗,立時就變了臉色,起床氣蹭蹭直冒,蒙著衾被就翻身又躺下,裝死!
凌子岺氣結。
衾被里的顧北煦閉著眼睛剛開始沾沾自喜,下一刻就被凌子岺從被子里揪起來,封了穴道,一手扶著他的腰背一手拿起藥碗,還沒等他從穴道被封的不適里回神,溫軟苦澀的藥汁就喂到他嘴里去了。
凌子岺掐著他的下頜,迫的他吞咽了才接著喂下一口,很快,一碗湯藥就見了底。
顧北煦整個人呆滯,微張著嘴半響才反應過來,白玉似的脖頸紅的滴血。再看耍流氓的凌首領大人,面上沒什么表情,徑直拿著空藥碗就出門去了。
凌子岺出去后將藥碗擱置在柜臺上,又吩咐店小二點了一桌晚飯送到房間里去,等她慢悠悠拿著一套衣服回到房間,便看見顧北煦還愣在床上。
“趕緊起來吃晚飯,一會兒帶你去逛夜市。”凌子岺將手里的衣服扔給他,看都沒看他一眼,就推門出去回了隔壁房間。
顧北煦:“……”
被撩撥調戲的某人可憐兮兮的從床榻上起身,扯過一旁的衣服就往身上套,沒辦法,自己挑的媳婦,自己寵著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