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城守城軍隊僅有一萬,如何能抵得住這支虎狼之師?
況且,若是褒城不破,姬宮湦定然會從周邊諸侯國調派軍隊來增援,而褒城卻連一個援軍都沒有。
焉飛羽的心中,只有無限悲涼。
“只要軍隊還剩一人,牧庚就別想踏進褒城半步。”褒洪德大聲說道。
焉飛羽苦笑著,“姬宮湦有殷八師、周六師、虎賁軍六萬余,還有七十諸侯國的軍隊可用,而我們只有區區一萬軍隊。褒城城破,只是早晚的事。”
“城破又如何?玉石俱焚而已。牧庚若再攻城,我便親上城墻,與攻城士兵廝殺上一番,就算死了,也是死得其所。為了褒姒,我絕不會束手就擒。”一番話,盡顯大義凜然之情。
“哥哥,為了我一人,舍棄數萬軍隊和一國之民,妹妹于心何忍?倒不如讓妹妹上了城墻,在攻城大軍眾目睽睽之下,自刎身死,也好斷了姬宮湦的念想,消了一場戰事。”褒姒說完,一滴淚滾落。
“妹妹不可有如此心思,你若自刎身死,姬宮湦盛怒之下,恐怕更加不會善罷甘休,必定要殺了太后、父王和母后一泄私憤。”褒洪德說道。
“哥哥是說,妹妹連死都死不成了?”褒姒瞬間絕望。
“王子說得沒錯,公主萬不可生出別樣的心思,我等未死之前,定要誓保公主無恙。”焉飛羽的語氣很輕,態度卻是無比堅定。
褒城必破,絕非杞人憂天。作為褒國王庭的守護者,他早已抱定必死之心。
說到這里,焉飛羽突然朝著褒洪德與褒姒鞠了一躬,接著說道:“飛羽今日來,是向王子和公主道別的。”
褒洪德吃了一驚,“道別?你要離開褒城?”
“正是。”
“去哪里?”
“鎬京。”
“焉飛羽,你來之前,被太后傳喚入宮,她跟你說了什么?”褒洪德急急地問道。
“太后說,她若失去公主,心里會很難過。但褒城擋不住姬宮湦的數萬大軍,城破只是早晚而已。褒城一破,全城百姓必遭殺戮。”
“太后這是想…把我獻給姬宮湦嗎?”褒姒緊皺眉頭。
焉飛羽輕輕搖頭,“太后說,唯有姬宮湦死了,才能保你無憂,保褒城無憂。”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此番去鎬京是受了太后的命令刺殺姬宮湦,是嗎?”褒洪德問道。
“這不是太后的意思,是我的意思。”
“焉飛羽,姬宮湦王庭侍衛長中武者巔峰之人,數不勝數。你孤身去鎬京,必定是死路一條,需盡快打消這個念頭。”
焉飛羽面露苦笑,“王子,褒城必破,已是無可阻擋。城破之時,不但生靈涂炭,公主也一樣逃不出姬宮湦的魔爪。要保褒城不破,唯有刺殺姬宮湦一途。事成事敗,總需一試。”
“飛羽哥哥,聽哥哥一句勸吧!你殺不了姬宮湦的。”褒姒亦是勸道,眉頭緊皺。
“我有守護褒國王庭之責,褒城被圍,我需向死而生。刺殺姬宮湦一事,我意已決,請二位不必再勸。此去鎬京,若是身遭不測,還忘二位不要難過。”
說完,焉飛羽內心一橫,轉身離去,再不敢回頭。
這一去,便是死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