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從混沌中緩緩聚攏,千彥白恍惚了一會兒,才想起了昏迷前的事。
——那個挺像世界意識的東西在觀察他,他當時也不知道怎么了,就魯莽的進行了挑釁,然后……地震了?
這是什么鬼畜的世界意識!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西羅人呢?
——他現在的狀況非常不妙,倒不是地震的影響,而是,他似乎被綁架了!
千彥白現在正坐在一張椅子上,雙手向后被反剪著,他眼睛上被蒙布條,睜開眼睛也只能看到模糊的光影。
現在對方是什么情況還不確定,千彥白裝作還沒有醒來,盡量的拖延時間。
但綁他的人明顯不想這么繼續耗下去。千彥白只感覺前方一片陰影籠罩下來,隨后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
“很抱歉以這樣的形式出現,但我們不能讓你看見。”
“現在你還沒有打破壁障,祂可以使用你的眼睛。”這是另一道聲音,聲音的主人似乎不想被人聽出自己的身份,刻意壓低了嗓音。
千彥白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對于對方的話暫時只能理解為綁匪不能讓他記住樣子。
綁住他手的繩子相當的牢靠,千彥白大腦能飛速的運轉著,但對于現在這樣的情況,能想到的破局方法只有西羅早一點找到他。
這是第一道聲音:“你先冷靜下來,這一切我們都會向你解釋的。”
這道聲音帶著奇異的沙啞,卻又像是春日的風,溫溫柔柔的。
千彥白沒有回答,但就是覺得這道聲音莫名的耳熟,可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究竟是像誰了。
見千彥白沒有回答,那道聲音的主人便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想必你也感受到了那種被盯著的感覺,那個盯著你的東西就是天道。”
“天道你可以理解為神,祂的一切行為都是為了世界按照祂自己的邏輯來運轉,祂的行為邏輯被我們叫做世界線。”
“世界線不能被改變,如果有人貿然改變,祂會修正一切,包括那個妄圖改變的人!”
千彥白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世界線,那不就是劇情嗎!
換句話說,世界意識在保證劇情的順利進展,而他這個干擾了劇情的人,將會被處理。
千彥白原以為自己穿越到了他前世看的一本小說之中,就可以憑借對劇情和人物的熟悉順風順水,但這個世界卻遠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么簡單。
他心中亂糟糟的,對于現在所獲得的信息一時間難以消化吸收,
但千彥白轉念就想起了一個漏洞:“那么劇……世界線是不是像話本小說一樣,會圍繞著一個人運轉?”
對方似乎對千彥白的反應有些意外:“是的,世界的運轉都是圍繞著一個人。”
“那殺了他呢?”如果對方作出肯定,那么千彥白會毫不猶豫的調動武魂殿的勢力,殺了唐三!
“不行的,那個人不能殺,只要他死了,世界就會重啟——在這之前,世界已經重啟過很多次了。”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的主人似乎感到非常的疲憊,語氣中帶著強烈的無奈。
“起碼在你打破宿命之前,他還不能死,不然世界重啟后,你現在清醒的意識,也就消散了。”
“那我該怎么做?”千彥白迅速的抓到了重點,追問道。
畢竟他這個角色在原著中沒有,很難說說世界重啟一遍后還有沒有他的存在。
“在八年后的魂師精英賽上,擊敗他,這是我能想到的最有效的方法。”
“也是在第二次輪回中我使用的方法。”
說完這句話后,對方就像是一個老人在追憶著自己的崢嶸歲月。
千彥白終于想起這個聲音像誰了:“蘇蘇?”
對方嗯了聲:“是我,你能發覺世界都真實,真是太好了!”
“那其他人呢?不對,在前面的輪回中,也有我嗎?”千彥白急切的問道。
“不行的,他們必須先知道天道,畢竟如果連向命運挑戰的機會都沒有,又怎么去打破天命呢?”對于后一個問題,已經是成年人體態的貝蘇蘇有些難以理解,她的頭發已經張的很長了,她靠左在墻根下,頭發垂到地上,像是鋪落了一地的月光,“肯定在啊,你這是什么奇怪的問題?”
在他的身邊,金發女子面色復雜,她嫣紅的唇微微抿著,眼眶竟然已經濕潤了。
貝蘇蘇轉頭看著她,努努嘴,意思是,不過去?
千仞雪搖了搖頭,看著貝蘇蘇起身上前,將一個寫滿了字跡的本子放在了千彥白膝上。
“這里面有我們調查的關于世界線的一些信息,還有一些關于天道的猜想,你拿回去好好看看,不用怕被別人看見,他們不會信的。”
千彥白再次回到旅店中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泛白,啟明星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