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娘子空洞的眼神看著眼前的魯智深,微微恢復了些神采。之前便是這個胖大和尚曾經沖進林府要救自己,所以她對魯智深的印象倒是很深。
之前她也聽到了外面的聲音,不過這些都與她無關了。如今對于她來說,死反倒是一種解脫了。至于那些高衙內的走狗們,她自然懶得理會。
“你無恙便好”,魯智深見狀一笑:
“若是有了絲毫閃失,灑家必定活寡了這一群腌臜貨”。
那個虞侯也是大驚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就在此時后邊突然傳來一聲慘叫!那個虞侯趕緊回頭,就見和他一同來的,幾個小卒,此時早已趴在地上沒了生息。
這個虞侯也是微微一愣,就趕緊爬了起來就想要逃跑,但是奈何魯智深直接一腳踢了過去,這個虞侯就直接飛了出去……
還在那里大殺特殺得卞祥一斧頭砍了腦袋。
此時林娘子想從馬車中下來,但是魯智深確實不肯說害怕嚇到她,而后轉身便介紹開了鐘鸞。
“弟妹,這位便是鐘鸞鐘兄弟,乃是林沖賢弟的摯友”。。
見得魯智深這般說,林娘子隨即對著鐘鸞款款施了一禮。
此時,鐘鸞方才真正見到他此行的正主兒,只見這林娘子確實容貌姣好,但此時神色頗為憔悴。心中暗嘆,總算是不虛此行,可以給那林教頭有個交代了。
“唉”,林娘子微微嘆氣,看著鐘鸞與魯智深說道:“眼下我夫君已死,你等又何苦再擔干系前來救我?”
聞言,鐘鸞一笑,看著眼前的林娘子說道:“嫂嫂休要如此傷懷,誰道林教頭已死?林教頭現在便在我梁山泊上,只等你回去相聚”。
“我早已得知林郎已被那高衙內害死在滄州,此行便是要前去為亡夫收尸,你等又何苦欺我?”,
林娘子見鐘鸞如此說,不由微微搖頭。
“非是我等戲言”,鐘鸞見說,從懷中取出林沖那封親筆家書,遞了過去:“此有林教頭親筆書信一封,嫂嫂一看便知”。
聞言,林娘子有些疑惑的看看鐘鸞,再看看魯智深。見得魯智深點頭,方才從鐘鸞手中接過那份書信,飛快地打開看了起來。
林娘子一邊看著,臉上的表情從漠然到猶疑,再到驚喜,隨即失聲痛哭起來。
“是他……是他,是林郎的筆跡,他果真還在人世”,林娘子看著手中的書信,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地往下掉,直接便將那手中的書信浸濕了。
但林娘子卻讀了好幾遍,越到后面卻讀得越慢,仔仔細細地,生怕遺漏了什么一般。
鐘鸞與魯智深知道她這是喜極而泣,也并未勸阻,便只是在一旁站著。
須臾,那林娘子讀完了手中沉甸甸重達千金的書信,其實那書信早已被淚水浸透。此時再看到眼前的鐘鸞與魯智深,林娘子不由說道:
“教兩位伯伯、叔叔見笑,奴家失態了”。
說完,那林娘子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恢復了下情緒,卻對著眼前的兩人猛然跪倒。
“奴家叩謝兩位伯伯、叔叔大恩。兩位哥哥為救奴家,不辭辛勞,奔波至此,不僅救奴家脫離牢籠,也救得林郎性命,奴家實不知何以為報”。
“弟妹快快請起”,見狀,魯智深不由說道:“我等即是林教頭至交,如何能坐視他蒙難”。
“不錯,嫂嫂休要如此見外”,鐘鸞也點點頭:
“眼下我等已經救得老張教頭在后方歇息,如今林教頭在梁山專等你二人相聚,我等可這便回返,也好教你一家早日團圓”。
“爹爹怎生來此?”,聞言,林娘子不由大喜,不過卻先問起了老張教頭。
她記得當時高衙內打斷了她爹的腿,不想爹竟然又追了過來。一想到老張教頭那么大歲數竟然還向著沿途再搭救自己,林娘子眼眶便再度通紅起來。
“弟妹休要悲戚”,鐘鸞說道:“眼下老張教頭有我小七兄弟照料,應無大礙,我等這便前去接應”。
聞言,林娘子點點頭。隨即再度返回車內,跟隨鐘鸞與魯智深開始沿著來路回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