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娘子呆呆地坐在馬車里,雙眼卻沒有多少神色,顯得極為憔悴。
得知了林沖被高太尉暗害的消息,林娘子甚至都不知道她這幾天是怎么熬過來的。
之前縱然林沖被流放,但她心中倒還有幾分希望,而此時,她早已覺得生無可戀。若不是還要去盡為人婦的些許責任,他恐怕早就自盡了。
空洞洞的眼神看著不遠處兩個虞侯等一干人說笑,林娘子情知縱使她心中萬分焦急,也絕然催不動這幾人快些啟程趕路。
眾人也是圍坐在馬車周圍,畢竟這馬車內之人可都是他們的前程和性命,定要好好看管。
就在此時,突然遠處傳來一陣煙灰沙塵卷起,顯然是有人騎馬而來。
雖看不得十分仔細,但左邊馬上那人身形挺拔,雖是一身普通的布衣,氣勢駭人,手拿開山大斧,威風凜凜。
而那右邊之人,卻是一個胖大和尚,手中倒提著一柄鑌鐵禪杖。兩人一路疾馳而來,見到自己等人在路邊歇息,隨即支吾說著什么,放慢馬速朝著自己幾人走了過來。
見狀,其中一個虞侯頓時取過自己的那柄樸刀在手,快步來到林娘子乘坐的馬車前,手下重人紛紛取出自己的腰刀。
而此時,另一個虞侯也警惕起來,站起身來走到馬車一邊,沉沉看著前來的兩人。
沒辦法,雖然眼前來得只有兩人,但二人但是拿著武器。畢竟,這可是關乎他們每個人前程的事情,不由他們不小心謹慎。
“哪里來的撮鳥?敢擋灑家的路?”,未及近前,魯智深冷哼一聲,朝著眼前的幾人等人大喝。
“好大的口氣”,聽到這話,虞侯不由面色一冷,哂笑道:
“哪來的野和尚,睜大你等的狗眼看看清楚,免得惹禍上身”。
“休得廢話”,
魯智深聞言,佯裝惱火地說道:“灑家可是奉了知府大人的命令,你等若是壞了知府大人的事情,擔當地起么?”
“我當是誰”,那個虞侯一聽,更是想聽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冷冷說道:
“管你什么狗屁知府,告訴你等,我們乃是高俅高太尉府上的人。若是壞了高太尉的事情,教你等死無葬生之地!”
“高太尉府上?”
魯智深聞言,臉色一變,有些猶疑地說道:“如此說來,你等莫不是高衙內那花花太歲派去滄州,押解林沖娘子的?”
見得這個和尚話音忽然有些軟,這個虞侯當即也沒在意,還以為是自己報上的高太尉已經唬住了眼前之人。
也是,在現今的大宋朝,若是提到高太尉,哪個知府敢得罪,更莫消說那知府的門徒?
當下,那以后更是有些趾高氣昂地悠悠說道:“知道就……”。
那個“好”字尚未出口,就聽的那個和尚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總算是追上了!”魯智深見狀,哈哈一笑,猛然腳下一用力,停下的馬匹頓時嘶鳴一聲,猛然朝著眼前的虞侯等人沖過去,同時右手順勢將倒提著的鑌鐵禪杖掄起來。
徑直朝著眼前的虞侯招呼了過去:“灑家是何人,這你要問問灑家的鑌鐵禪杖便知道了”。
魯智深早有觀察,那富全明顯便沒什么武藝。只要眼前這個身著軍甲的漢子,像是行伍之人。只要將此人料理了,其余那些不過是一些小雜魚而已。
說時遲那時快,眼見眼前的這胖大和尚一言不合便動手,那虞侯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究竟是哪里的蟊賊,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了高太尉頭上,若是等自己將他拿住了,也正好將其送到高太尉處請賞。
這般想著,這個也來不及再度上馬,當即前行出數步,一挺樸刀說著便朝著魯智深的禪杖迎了上去。
這個對自己的武藝極是自信,便只要撥開這胖大和尚的第一招,便直接順勢砍他馬腿。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