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越臉色復雜,他抱著繪梨衣,單手提著蘇青到了一個隔間。繪梨衣依舊醒了,她看著這個帶著親切感的老人。
“照顧好他。”
繪梨衣飛快的點點頭。
上杉越出門去了,他又撥通了那個最不想見到的老混蛋的電話。
“老混蛋,你說,我可能有子嗣嗎?”
……
等到蘇青醒來,他發現自己躺在榻榻米上,手腕上被扎著針,輸液袋中不知道是什么,但至少,他恢復了理智。
蘇青拔掉了針頭,沒一會傷口就結痂了。這時候他才發現,繪梨衣竟然趴在他身上。
他的動作明顯的驚醒了女孩,繪梨衣慌慌張張的掏出本子寫著
“Askr,我絕對沒有睡著!”
蘇青哭笑不得,看樣子是繪梨衣守著她睡著了。上杉越那老頭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繪梨衣依舊穿著那間橘紅色的巫女服。現在,她正在趴在茶幾上擺弄小玩偶。
暴雨打在窗上,沙沙聲籠罩了整個世界。房間里太安靜了,這讓氣氛有些尷尬。
“我去洗澡了。”
繪梨衣在小本子上寫著。
蘇青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接下來繪梨衣就拉開了自己的腰帶……
他趕緊轉身閉眼,幾分鐘后地上留下一堆紅白相間的巫女服,像是美貌妖精留下的蟬衣,浴室里響起了嘩嘩的水聲。
蘇青無奈,這女孩單純讓人心疼,她似乎從未接觸過社會,溫順的像一只家貓。
烏云里一道閃電落下,玻璃震動著發出瀕臨碎裂的巨響,屋里漆黑一片,與此同時浴室里傳出繪梨衣的驚呼聲。
蘇青本能地就往浴室里沖,女孩子都怕打雷,但他發現自己虛弱極了。
蘇青竟然發現繪梨衣沒有關浴室的門。他一腳踩在濕滑的地面上,平撲著倒地。
蘇青緊閉雙眼,浴室里靜悄悄的,很久之后蘇青才聽見輕輕的贊嘆聲,不是任何語言,只是一聲悠長的呼吸。
他小心翼翼地睜開一只眼睛,四下里掃視了一番然后才把另一只眼睛也睜開。浴室的燈也熄滅了,只靠窗外透進來的燈光照亮。
浴缸里的水輕輕地蕩漾著,水面上堆滿了肥皂泡沫,泡沫反射著五彩的光芒。繪梨衣坐在浴缸里,整個身體都埋在泡沫里,只露出半個腦袋。
一只不知道哪里來的小黃鴨在她的腦袋邊漂來漂去,上面似乎還被貼了一個標簽。她呆呆地望著窗外出神,根本沒有理會蘇青闖進來。
按說這種時候蘇青就該識相地退出去,可順著繪梨衣的目光看出去,他也怔住了。
閃電在空中肆虐,繪制出一副類似世界樹的模樣,或許是因為折射散射的原因,它沒有馬上消失,而在緩慢的變淡。
”想去那里玩。”
繪梨衣用手指蘸水在玻璃上寫畫。城市映在她的眼瞳里,仿佛昏黃色的星海。
“嗯。”
雖然蘇青并不知道那里是哪里,但他覺得眼前的少女對日本比他更加的陌生。
她似乎是一只被囚在籠中的金絲雀,哪怕是空氣,只要是“自由”的,都能讓她高興。
但下一刻,蘇青眼前的場景變了,又回到了之前他剛醒來時的房間的模樣。
浴室的門也被關上了,一只蒼老而有力的手提著蘇青的后衣領。
老頭咬牙切齒的問
“你!在!干什么!”
“啊?”
“誒呦別打臉,我剛剛清醒啊…”
一陣雞飛狗跳,這一次上杉越老頭用了幾分力氣揍他,還專門盯著蘇青的臉揍。
蘇青虛弱的沒法反抗,渾身上下感覺都散架了,但是并沒有受傷,老頭刁鉆的挑著很疼但是影響不打的地方揍。
這讓蘇青突然想起以前聽說過的一個新聞。
“女生學醫怒砍前男友十八刀,刀刀不中要害,被檢查為輕傷…”
老頭子給蘇青一種錯覺,類似老父親看到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