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耽聽聞此言大吃一驚,心中默念【想不到真有人會打他這漢中郡東三縣的主意。】嘴上卻安慰起申豹來,要他將事情來龍去脈詳細道來。
申豹給申耽講的版本,從頭到尾幾乎都符合實情。他唯一說給申耽聽的虛假情節是--【他向馮宇詐稱自己可以勸降申耽,申儀。馮宇這才將他放出房陵,讓他來勸降申耽,申儀。】,另外還夸大了些馮宇的兵力。
申豹說完,又做痛心疾首狀道:“哎,叔叔我沒用啊,對不起申家列祖列宗。未曾一戰,就丟城失地…”
申耽忙勸阻道:“叔叔不可如此說,那房陵本就是一座廢城,且兵力如此懸殊。將消息傳遞出來遠比死守房陵,做無謂犧牲重要的多。叔叔能想方設法將消息傳遞出來于我申家以已是大功一件!”
而后,申耽立刻吩咐下去,令上庸駐軍加強房陵方向的戒備。增強要沖處的防御。同時派出信使,向西城的申儀通報此事,并讓他酌情帶兵增援上庸。
從房陵進軍西城,必定會經過上庸。所以讓西城之兵增援上庸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等他這些做完,申豹又向他進言:“賢侄啊,馮宇此賊,兵勢浩大,且兵精將良。我們僅僅在上庸進行被動防御,只怕也就是拖延些時日,最后還是會被此賊攻入進來。”
申耽聽出申豹意思,問道:“叔父可是有了退敵良策?”
申豹眨著三角眼吐出兩個字:“詐降。”看到申耽略顯疑惑的表情,接著說道:“馮宇此賊不是要我來勸降你們嗎?那我們不如將計就計,詐降于他。他必定要派出主力軍旅,甚至自己親自前來上庸受降。”
“叔父是要我等半路設伏于他或是在這上庸城設伏于他?”
申豹搖搖頭說:“為叔見識過,此賊的斥候在山林間的本事不亞于我們這技藝最高超的山間獵人。且此賊生性多疑狡詐。半路設伏必定會被其發覺。他也不會入城受降,兵臨城下后必然會讓你等帶兵到他指定的空曠處受降。”
申耽的表情更是疑惑了,問道:“如此說來,這詐降能有何用?”
申豹詭異的一笑說道:“當然有用,他派出兵力受降之時,房陵必然兵力空虛,而且因為聽聞敵方已降,守軍會疏于防范。這個時候,我們若有一支奇兵克復房陵,并迅速在房陵通往上庸的山道要沖處設置防御。那此賊不就如同被堵在竹筒中的老鼠,無處可逃了嗎?任其如何兇悍,遲早糧盡而亡。”
申耽啞然一笑說:“問題是從房陵到上庸只有一條山道和一條水道,水道要下沔水繞個大圈不說,還要經過別人的筑陽,斷不可能。而山道沿途也沒有適合藏兵的地方。那么我們如何繞過正從山道上向上庸而來,帶著精良斥候的敵軍?難道從他們頭上飛過去不成?若真能如此,又何須詐降。等他們分兵來攻時,我們飛去攻下房陵就是了。”
申豹突然表情肅然起來,說道:“不,還有一條路。只不過這條路萬分難走。所以才需要詐降,這樣才能掐準時間。而且這條路是我們申家…”
申耽表情也肅穆起來,說道:“你說的是那條通過奧區的禁道?這個得等儀弟來好好商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