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京船上的水手早已撐起大盾,將船中的長弓手護的嚴嚴實實。長弓手將那高過人頭的長弓拉滿,射出一支支箭矢。只是這些箭矢并非重箭,只是尺寸較長的普通箭矢,箭桿上都系著一個小竹筒。
這些箭矢在空中劃過一道道長長的弧線。它們飛越百余仗的距離。越過寬大浮橋和兩邊的柵欄,以及漂浮的拒馬,落在成都水門前的水道中。而后漂浮起來,順水向城中流去…
天色已黯,城中張任的府邸卻未點燈。張任在黑暗的堂中來回踱著步子,雖然平日里在兵將面前,他還是鎮定自若的樣子。但實際上心急如焚。
當初,馮宇告訴他最多堅守成都城三四個月。城中的糧草物資也是按這個時間準備的。
現在已是第四個月了,雖然城外的朱羅軍撤走了大部,但卻修筑了嚴密工事將成都死死困住。城外的己方軍隊似乎也毫無動靜。除了陷陣營的將領,張任麾下將領也是三天兩頭來打聽情況。這讓張任如何能心中不急。
雖然城中糧草按正常用度,還夠一個半月。但為了以防萬一,張任只得下令每日的軍糧供應減半。為了節約物資,連燈油也要節約使用。畢竟關鍵時刻,燈油也可以當做食物。
現在,張任已下定決心,再守一個月,若外面還是沒有動靜,便不惜代價全力突圍。
黑暗中,張任突然聽到屋外一個令兵報道:“啟稟將軍,梁王來信了!”
張任又驚又喜,直接沖到了屋外。邊接過令兵手中的一卷信箋,邊疑惑的問道:“外面是用什么方法將信送到城內的?”
待聽完令兵講述,他展開信箋一看,發現上面全是數字,并無一個文字。他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讓兵士將陷陣營的將官找來,后者又將營中刀筆吏找來。原來信箋是被加密的,刀筆吏取出隨身帶的四書五經,對著頁碼行列數,將信箋上的數字逐一轉譯為文字。
等張任知道信中全部內容后,他算是解除了長時間的擔心。
第二天早上,他將全體兵士集結起來,給大家宣讀了此信的內容,以此來安定浮躁的軍心。臺下剛喝了一碗稀粥,無精打采的兵士聽了張任一席話,精神明顯振作了些。
……
岷江流經南安,與青衣江大渡河匯合后,就被稱做蜀江。蜀江也是長江在巴蜀境內的別稱。金沙江與蜀江交匯處便是僰道城。它現在是朱羅軍糧倉大本營,也是馮宇準備建新系統城池的所在。
此時在僰道上游二十里處,拉哈爾的朱羅大軍已經搭建起一座浮橋。成千上萬的兵馬,戰象從橋上魚貫而過。
當拉哈爾的大軍渡過六成后,拉哈爾通過斥候偵查,確信幾十里范圍內沒有敵軍騎兵,才讓設在渡口處的軍陣解散渡江。
誰知這個時候,朱羅軍隊列突然騷動起來,拉哈爾身旁的親兵也發出驚呼。下游江面上正有十余條船只溯水而上,并非維京船,而是一種大型船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