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榮臉上掛著冷笑,看著沖出城池的臨江軍,對這一手他早有準備。在呼嘯的箭矢破空聲中,這些從宛溫城沖出的騎手們,有的直接被射落馬下,有的是戰馬受傷后被甩落馬下,而后被后方的戰馬沖倒。
所辛,徐榮的三百長弓手只有五十名部署在此,其余長弓手都配合騎兵封鎖宛溫城其余幾面出口去了。否則梁軍一兩輪狙射便能叫他們全軍覆沒。
當這些戰騎沖至距離梁軍投石車陣地還有三十仗時,只剩下百騎不到。早已有成排的梁軍槍盾兵列于投石車之前,大盾拼成了長長的盾墻。不過對于列成騎陣的騎兵而言,這樣的盾墻若無密集弓箭或長槍配合,也就是一個沖鋒便能沖開缺口。
剩余的這近百臨江騎陣形成一個錐形,向梁軍的盾墻扎去,但他們距離這盾墻還有二十仗時卻如同碰到了一堵透明的幕墻般,一排接著一排,一層跟著一層倒下。現場回蕩著馬嘯嘶鳴和人嘶哭喊之聲。槍盾兵們用彈弓攢射近距攢射了剩余的這近百騎兵。
向郎在城頭看的清清楚楚,自己派出突擊的騎兵連別人的汗毛都沒碰到,就全軍覆沒,他背上的冷汗已如同蚯蚓般淌下。
又是一聲石崩磚裂的巨響將他從呆滯狀態驚醒過來,梁軍又開始轟擊城墻了。向郎心中哀嘆道,完了全完了。現在因為城中戰騎全失,向郎要棄城逃走也不可能了。他心里清楚,自己出城走不了幾里路便會成為對方鐵騎鐵蹄或長弓重箭下的一具尸骸。
此時,一名令兵貓著腰爬到城頭,在向郎身后高聲叫道:“向太守,向太守!城東有情況!似乎有彪兵馬正從城東向城內沖殺過來。”
向郎聽聞此話,急忙趴在城頭地板上,他狼狽不堪的爬下城頭這才站起身來,在那令兵的引領下,向東城急急忙忙跑去。
東城城頭,向郎果然看見一飆兵馬向宛溫城行來,雖然還看不清他們到底是誰家兵馬,但看號衣的顏色卻和臨江軍的顏色一樣。向郎心中一喜暗道:“這定是援軍來了。”但為了以防萬一是梁軍使詐,向郎還是沒有立即做出反應。
這彪軍旅越行越近,并且與城外進行封鎖的梁軍發生了激烈沖突。預設好的梁軍長弓手陣地上不斷向他們射出一支支重箭。中箭者莫不落馬身亡。他們嘗試派出小股騎兵突襲那些長弓手,但很快被附近的梁軍游騎攔住。這些梁軍游騎往往是十騎重裝騎兵配二十騎輕羽飛騎,非常輕易的就將對方擊潰甚至完全剿滅。
來的人正是魏延,劉備抵達郁林郡治所領方城后,并沒有如常人所料般掉頭西進,前往宛溫阻攔梁軍。而是在領方駐守下來就不走了,僅僅派出魏延領著不到三千步騎前來解圍。
魏延眼看自己派出的一隊突襲對方長弓手的騎隊又被對方游騎擊潰,隱伏在周邊各個角落的梁軍長弓手還是將箭矢不斷射來,甚至連傷了自己兩名親兵。
這讓他氣得哇哇大叫。但魏延還是沒有喪失理智,知道現在若是與梁軍糾斗下去,后果不堪設想。當務之急的是先將自己這些人馬帶入城中再說,
正在魏延著急時,宛溫城的東門已赫然大開,近千步卒從里面殺出,這些步卒一半是弓弩手,一半是刀牌兵。刀牌在前,步卒在后,快步向前推進。正在攢射魏延的梁軍長弓手們立刻調轉了方向,將箭矢向這些宛溫城中的臨江兵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