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弩炮火爆彈的效果讓典青有點出乎意料,可他最終還是下達了攻城的命令。結果蟻附而上的梁軍兵士在城頭果然遭遇到魏軍的頑強反擊。大多數人還未登上城頭垛墻就被魏軍所擊殺。登上城頭的梁軍方才發現城墻甬道上早有大批蹲伏著的魏軍正等著他們。
當梁軍折損差不多超過兩百人時,典青知道不能再如此送人頭下去,黯然道:“傳某軍令,速速收兵”。城頭,魏軍兵卒看著如海潮般退去的梁軍,歡呼雀躍起來。有的將官建議鄧艾打開城門,乘勝追擊,卻被鄧艾否決了。
因為補給告急,典青與三千多兵馬原路退回到黃河岸邊的白馬渡。這里做為典青軍團的補給點,云集著大量梁軍維京戰船,船上滿載著包括糧草在內的各種做戰物資。
典青剛剛下馬,一名頭戴斗笠,身穿常服,并且有數十名親衛簇擁的人就向他行來。典青身邊的侍衛頓時緊張起來,手都不約而同的按在刀柄上,口中正要呵斥對方止住腳步。
對方身邊親衛中為首之人卻將一塊玉制佩符亮了一亮。見到則玉佩,典青的侍衛更緊張了,齊刷刷的向兩旁閃開,手卻從刀柄上松開。典青本人同樣也是心中一驚,那玉佩是天子賜給貼身侍衛的傳令印信,見佩如見馮宇本人,持玉佩之人便能被證明為乃大梁天子馮宇的信使。
典青立刻抱拳道:“上差是天子御前信使?不知上差給本將帶來了什么天子口諭?”
對方卻一字未開口,只是閃到一旁,給他身后的那名斗笠客讓開道路。典青正在疑惑間,那斗笠客已然摘下斗笠。典青驚呼道:“陛下為何親自光臨…”他邊說還一邊要跪伏下去,要給馮宇行君臣大禮。馮宇連忙將他一把扶住道:“朕為了保密,是便服出行,汝且莫泄露朕的行蹤。這里怎么說還是屬于魏境敵后之地。”
典青這才警覺起來,連忙直起了身體,抱拳小聲道:“陛下有什么事,來封詔令即可,何必以身犯險啊?”
馮宇道:“朕來是和卿商討下河北的戰事。有些事不當面談是談不清楚的。”
兩人說話間,已進入到一個臨時搭建的軍帳之中。不等典青的親兵端上茶湯,馮宇就開口問道:“此次,卿在河北的收獲如何?”
典青帶著愧色道:“兵過河北后就直襲鄴城,不想首戰就失利。臣有負圣上信任,望陛下恕罪。”
馮宇眨巴兩下眼道:“勝負乃兵家常事,汝將此次戰事從頭到尾講給朕聽。”
待典青全部講完,馮宇捋著須髯道:“此前,典韋魏鋒攻宜陽時,也碰到這種情況,火爆彈落入城頭不裂不燃,后來我們主力到此,奪取宜陽后,才發現是魏軍在城頭設置了緩沖用的構筑。想必此次鄴城也定是如此。”
典青道:“原來是這樣,那河北各城怕是都會如此防范我軍。臣為了行軍迅速,除了弩炮,簡易云梯,不曾帶得重型攻城器具。若將這些重型攻城器械帶上,那么不僅行軍速度緩慢,而且因為隨軍攜帶的糧草不能多帶,導致每次行程也有限。如此一來,在敵境中孤軍縱橫的我軍極易被敵軍圍追堵截后殲滅啊。”
馮宇思緒幾息道:“不如,汝將弩炮,步卒全部撤回成皋。只留戰騎與長弓戰車繼續執行原來的任務,當然汝無須在攻城了。只需在河北郊野鄉村中縱橫馳騁,盡力阻礙他們的兵力集結與糧食征調即可。”
典青聽到這,立刻跪拜道:“臣謹遵圣上詔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