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行事本就有些倉促。”
“我不同意。”盧家家主沉聲說道:“這一次的行動,不是倉促,而是機會!”
“我們需要做的,就是把握住機會!”
“不要忘了,魑魅魍魎付出什么代價才遮住天機,讓夏天那個逆子重傷什么都推算不了!有生之年,未必還能再有機會!”
“不要跟我提魑魅魍魎!”崔柳睥臉色驟變,死死的盯著盧家家主。
“如果不是他們四個妄動,我們也用不著這么倉促!”
“還有夏天,那個叛徒沒有資格姓夏,他叫許負!再有人敢提一個夏字,休怪老夫對你們不客氣!”
崔柳睥一發怒,其他幾個家主,表情都變得有些尷尬。
只有王家家主,神色淡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沉吟半晌,他忽然開口:“魑魅魍魎是回到安息之地了吧?”
“是。”崔柳睥點了點頭,沉聲說道。
“他們這一回去,多少年能出來?”
“短則十年。”
“難得啊。”王家家主長嘆了一口氣,感慨道:“沒有魑魅魍魎,世間難得太平啊。”
崔柳睥神色微變,似乎想到了什么。
果然!
王家家主話鋒一轉,淡淡的說道:“這件事情,既然開始了,斷然沒有停下來的道理。”
“既然魑魅魍魎不在,這就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也可能是唯一的機會。”
“十衛兵馬亂不起來,那就不用十衛兵馬。”
“徐霸從北邊帶回五萬鐵騎,面對神都十衛,五萬對五萬,勝負五五之分。”
“李藥師不日回朝,雖然未必帶兵謀反,但是安南沒有李藥師,定然軍心不穩。”
“所以,這一次無論如何要把李藥師留在神都,在安南開個口子,留作后路。”
“這樣一來,柳睥你在安南的布置,就可以用上了。”
“如果徐霸兵敗,讓人拿下安南軍,進而掌控嶺南,也是一樣的。”
“哦,對了。那個謝安石,欠我一個人情,柳睥,你看看這個人情怎么用,有效?”
“主上!”崔柳睥完全沒有想到會聽到這么一番話,心中震驚莫名,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他很清楚,能讓那個男人說出來欠一個人情,那就絕對不是一個人情那么簡單的事情。
而是……一條命。
也就是說,無論這個男人讓謝安石做什么,他都會做。
王家家主笑了笑,輕聲說道:“不用這么驚訝。歸根結底,我姓夏。”
咕嘟!
崔柳睥咽了口唾沫,勉強鎮定下來。
眼睛轉了轉,沉聲說道:“如果主上能夠舍得謝安石的話,這件事情還有回轉的余地。”
“說說看。”
“是。”
崔柳睥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許負的逆子重傷,現在神都的中樞肯定是女帝元殤在掌控。”
“整個神都的大局,女帝根本沒有辦法分心控制。”
“在這種情況下,只要謝安石能夠殺一個人,神都必然大亂!”
“到時候,高元一根本無力回天!哪怕,他知道是我們做的,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不要忘了,當初為了幫助元殤拿到中樞,高元一變成了廢人!”
被崔柳睥稱作“主上”的中年人笑了笑,微微點頭:“那就讓他死吧。不過,安南軍的事情,一樣要準備,你知道,我不喜歡孤注一擲,留一條后路,總是好事兒。”
“是!”崔柳睥深深的看了一眼,對于他的心思,愈發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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