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幾個月,你們一直都在想辦法從大涼買種子,但是一無所獲,對不對?”
唐燦的話,直中要害。
高昌真的是想盡辦法,卻完全沒有機會。
如此一說,童明德當即明白了唐燦的想法。
身為南院樞秘使,他比隆慶和拓跋,都更清楚畝產五百斤的意義。
但是……
“可是,為何要讓大涼營商?我高昌,商人何其多?”
唐燦笑了笑,輕聲說道:“高昌的商人多,不假。但是高昌的商人,要和番邦做生意,沒有精力放在這上面上。”
“況且,往返大涼神都,高昌人如何能夠輕而易舉的做事,到時候少不得有沖突,更免不了有劫匪、盜賊之輩。”
“若有由大涼人做生意,高昌只負責收錢,一勞永逸。”
“而且,還能把更大的精力放在番邦的生意上面。”
“兩相比較,我選番邦。”
說道這里,唐燦嘆了口氣,感慨道:“如今高昌,看似立國,卻與游牧并無太大的區別。”
“若想發展,總是要付出些代價。”
“這些代價,有可能承受的起,有可能承受不起。”
“但是,總是要做。”
一番話,說的幾人啞口無言。
道理,就像唐燦說的一樣。
高昌的痹癥,就在于習慣了游牧民族,簡單粗暴的處理方式。
若想改變,非一日之功。但是……總要有舍,才有得!
一路沉默。
良久,行至王都。
拓跋看著林立的帳篷,像是門檻一樣的城墻,輕聲說道:“一切,依唐御史所言。”
“大王,這如何跟百姓們交代?”
“無需交代。”拓跋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失落:“跟他們說,他們也不懂啊。”
隆慶、童明德,面色一僵。
拓跋所言,不無道理。
高昌不比大涼,一百人里面,未必又一個識字的。
禮儀、法度,更是沒有多少人懂的。
所有行事,依舊按照部落的傳統……
“不能一口吃個胖子,什么事情,總要一點點的來才是。”
唐燦輕聲說了一句,帶著高銀柳告退離開。
只是回到營帳之后,高銀柳卻站在唐燦的背后,輕聲說道:“公子,你在打算什么?”
說罷,怕唐燦誤會了她的意思,高銀柳跟著補充道:“公子在騙他們,我聽出來了。”
唐燦從一旁拿起青蘭酒,動作熟練的倒了兩杯,一飲而盡之后,這才笑道:“還是銀柳你知道我。”
把第二杯酒也喝光了之后,唐燦一字一句:“我想試試,能不能讓高昌跟大涼,合二為一。”
嘶!
鎮定如高銀柳,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唐燦。
“公子是想……不用刀兵?”
“是。”唐燦一臉認真,完全不是開玩笑:“雖然我抽身了,但是當初和帝江在一塊的時候,我看到了很多東西。”
“就算大涼舉國之力,也無可奈何。”
高銀柳怔了一下:“加上高昌,就夠了?”
“不可能。”唐燦笑了笑:“高昌只是一個開始。”
雖然是笑,但是高銀柳卻能感覺到笑容之中隱藏的苦澀。
有些心疼,柔聲說道:“公子,究竟是什么事兒?你和小書袋談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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