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燦擺了擺手,示意小官兒先下去,自己琢磨。
按照目前的情況,從大涼買鐵,是唯一的出路。
可是以女帝的德行……她能賣?
就算能賣,她的價格,恐怕也絕不會是高昌能夠承受的價格。
而且。
退一步說,以女帝的德行,絕對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就賣掉。
說不準,又得打點什么壞主意。
這件事情,看來還得想想別的出路才是。
明天問問童明德,看看他有什么主意。
唐燦低頭又琢磨了一會,半天不見的聶顧,躡手躡腳的出現在帳中。
“高祭酒她有消息。”聶顧還是習慣稱呼高銀柳做祭酒,壓低聲音,小聲說道:“她說耶律春才確實去了大非川。”
“還有?”
聶顧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關于耶律春才的事情,只有這么多了。”
這話說的,有點意思。
言外之意,還有關于別人的事情?
“想說什么就直接說,想要藏著掖著,你就不用再說了。”
聶顧怔了一下,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大人知道,小書袋幫了我一個忙。”
唐燦眼睛微瞇,沒有打斷他的話。
“可能是因為那件事情,我和小書袋,一直有些若有若無的聯系,就是能夠感覺到他的存在。”
“這種感覺,非常古怪,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今天唐御史去鎮北軍大營赴約的時候,我一直在暗處跟著……”
“后來唐御史進入大營,我也在外面跟著……”
“我感覺得到,小書袋的氣息,還在鎮北軍大營里面。”
“我也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在。”
“是嗎?”唐燦不置可否,只是隨口答應了一聲。
“是。”聶顧點了點頭,正色說道:“我不知道真假,只是覺得這件事情應該和唐御史說一聲。”
“嗯。”唐燦隨意的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擺了擺手:“沒什么事兒,就去歇著吧,我今天跑了一天,也累了。”
“是。”聶顧當即告退。
唐燦如他所說,在聶顧退出去之后,和衣而眠。
只是剛剛睡下,不過短短幾分鐘的時間,他卻猛然驚醒!
額頭上,全是冷汗!
他終于想起來……
為什么一直以來,他會覺得有一件似乎很重要的事情,被他遺忘。
當初還在大涼之時……
他與帝江合體的時候,看到了很多東西!
雖然,隨著他與帝江分離,很多記憶已經變得模糊,消失。
可是有一幕,終于被他想起來了。
王家家主,囑咐崔家家主崔柳睥往南走,做后路!
突然想起來這件事情,頓時令唐燦一個頭兩個大!
有心不信,可是這一段記憶的片段,卻著實不像是假的!
但是……
當初那個極其怪異的王家家主,按照小書袋的說法,是跑到了高昌,跟南邊沒有關系。
至于崔柳睥,更是死的不能再死。
七竅流血,慘不忍睹。
準確的說,大涼五大門閥,那一夜之后,已經隕滅,成為了歷史長河中的過去式。
唐燦眉頭緊鎖。
小書袋前些日子來高昌,可能也是要找那一縷機緣,但是沒找到?
可是……
如果聶顧說的是真的,小書袋依舊留在鎮北軍大營。
那么,他又是為了什么?
李藥師會和小書袋攪和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