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窗戶射了進來,剛好灑在尚若輕那張結滿淤青的臉上。
這已經是她與牟融大戰后的第三日,侍女們已經將院子打掃的干干凈凈,小藥童們也已早早上了后山去采藥。
院中,只留得冰羽、琥珀、小巒和孤獨秀幾人。
“咳,咳,咳。”隨著幾聲輕微的咳嗽聲從床邊傳來,尚若輕終于睜開了眼睛。
“小姐,你終于醒了!”琥珀端著一碗中藥,用嘴吹了吹,又用勺子攪了攪,將一臉憔悴的尚若輕扶到自己肩上,“快,把藥喝了。”
“我這是在哪里?現在是幾時?”尚若輕起身,皺眉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道。
“小姐,你可嚇死我們了,若不是小王爺及時趕到,恐怕這一次啊,你真的要把命交代在這里了!”琥珀將一勺藥喂到尚若輕嘴邊。
尚若輕接過琥珀手中的藥碗,一口喝了個精光:“琥珀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小就命硬,死過多少次了,如今還不是好好的嗎?”
“哎呀,我的好小姐,這又是哪里的胡話!這一次可不比往日,那西域人的身子御親王爺已經查驗過了,滿身的毒物不說,還是一個功法不淺的修行者,若是我們晚來一步,這會子恐怕你說這話也是沒這機會了。”
“冰羽呢?她怎么樣了?”尚若輕掃了一眼屋中,問琥珀道。
“小姐還是多擔待著點自己吧,那冰羽姑娘可比你麻溜多了,同樣是受了傷的人,她當天就醒了,今日一早便去院中練功去了,倒是你,一睡就是兩天三夜。”
“尚小姐為何只關心你這兩位婢女?看來您是不把我這位救命恩人放在眼里了?”孤獨秀背手從門外走了進來,看著一頭亂發坐在床邊的尚若輕說道。
“小王爺可不要忘了,前幾日我也救過你的命。”尚若輕起身下床,沒有正眼瞧那御親王一眼,自顧自穿著衣服道,“琥珀,打一盆水來。”
“是,小姐。”琥珀拿了藥碗退出屋去。
孤獨秀看著一頭亂發,滿臉淤青,嘴唇有些干裂的尚若輕,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十幾歲的丫頭居然有些可愛。
他平日里看慣了王公候府的貴小姐,也在廟堂之上,得過很多女孩的青睞,世家公侯的年輕漂亮小姐各個都傾慕與他,在這山野間住了幾日,他突然覺得,公府那些郡主小姐是多么的虛偽無趣,反倒是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甚至面容有些瑕疵的女孩,卻有一種使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孤獨秀一把抓住坐在鏡子前準備梳頭的尚若輕:“姑娘這副容貌,怕是打扮了也不比現在好到哪里去,倒不如就這樣一頭散發,做個乞丐模樣,到也能遮遮你這半邊臉的丑陋模樣!”
孤獨秀本以為他說完這通話,就會惹得那尚府小姐與他理論頂嘴吵鬧幾句,可不曾想,尚若輕卻反其道而行之,她放下手中梳子,一把拉住孤獨秀的胳膊道:“小王爺,你……居然喜歡貌丑的,您這品味真是獨特啊,是不是在那深宮豪宅里住久了,想來外面打個野,換換口味啊?”
孤獨秀一眼的不知所措:“我……你……”
“不要不好意思嘛,小王爺,若真是這樣的話,您放心,這事包在本姑娘身上,我啊,明日就去平襄城的街市給你物色幾個合適的人選去,只要您肯出個高價,我保管能幫你找個奇丑無比又賢惠的,絕對能幫你生七八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