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林國與金沙的第一次交鋒,以祭武神壇圣使如癡的被俘,宣告結束。
當如夢趕會戰場之時,金沙鐵騎已經吆喝著打馬遠去。
而她的同胞姐姐,也被敵軍領軍吉雅塞音虜了去,生死不明,壇中修為高深的那幾名為數不多,可驅動閻羅貼控制敵軍自殺的修士,也被對方的遁術士殺得一個也不留了。
營帳中,眾位祭壇弟子跪在圣使如夢的腳下。
“你們可知罪?”如夢閉了閉眼,忍著悲痛說道。
“右圣使,是弟子無能,沒能保護好左圣使,讓那蠻族首將將人擄了去!”
“我們這就去將人救回來……”
說著,跪在營帳中的那幾名祭壇弟子便要起身朝帳外走去。
“回來!”如夢朝那幾名準備走出帳內的祭壇弟子喊道,“金沙軍營守衛森嚴,你們去了,不就是白白送死嗎!”
“可左圣使被人擄走,是我等過錯,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成為蠻人狗賊的俘虜!”
“夠了,你們下去吧!明日——明日,我們一起帶祭武神壇眾弟子,一起沖進敵軍大營,將姐姐救出來!”
那些站在營帳內的祭武神壇弟子,頓了一會兒,只好拱手說道:“是。”
那幾名祭武神壇的弟子走出營帳去。
天,已經暗了下來。
北方邊陲,中林國軍營,閃爍著點點燭火,軍醫營帳中,巫醫急急忙忙穿梭在各軍帳,為那些白日里受了重傷的戰士們接骨療傷。時不時傳來的痛苦喊叫聲,讓北方寂靜的夜空仿佛有了幾份恐懼之情。
如夢走到營帳門口,轉頭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其他人前來此處,這才放快步子,走到自己臨時休息的床前,從床下取出一個黑色的木箱子,從那木箱子中取出一套黑色的也行衣來。
如夢乘著還沒有燃盡的最后一截蠟燭,將那套也行衣快速穿在自己身上,然后吹滅帳內的蠟燭,拿了短刀,朝帳外走去。
就在她快要走到馬槽的時候,幾名巡夜的祭武神壇弟子走了過來,也許是因為白天吃了敗丈,又或者是他們根本無權過問如夢為何如此一身裝扮,要去哪里?去干什么?
那幾名祭壇弟子只是輕聲問了一句“圣使”后,便離開了。
走到馬槽的如夢,解開馬匹平日里她騎著的最快的馬匹,趁著夜色,揮鞭朝金沙鐵騎大營跑去。
在如夢看來,自己的姐姐被俘,若是應允了那些族中弟子夜闖金沙鐵騎大營,無疑是讓他們去送死,既然是送死,那還不如自己去做這件事,即使是失敗了,她也不會后悔。
她與自己的姐姐如癡同年同月同日生,見她在敵軍軍營中受苦,作為親妹妹的她,怎能忍心!
漠北軍營。
金沙士兵正在篝火前跳著慶祝舞,冒著熱氣的鐵鍋中,傳來一股濃烈的煮羊肉的味道,大碗大碗的美酒混雜著那些金沙士兵的笑聲中,一同咽入他們的喉嚨,又隨著夜里的寒氣,散入夜空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