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齡輕笑,皇上哪里有什么指婚的意思?還不是為了試探沈首輔的心思能有多少。但凡沈首輔表現出一些野心,必定會被皇上踩入塵埃。
皇后忍不住打了個呵欠,“皇上,后宮不許參政。這些事可不是過后再說,這會說什么。”
皇上哈哈大笑,“朕也是想著能在皇后生辰促成一幢婚事也算好。哪里知道皇后不耐煩了。”
皇上抬起頭掃視一眼,“嬤嬤準備了什么節目?”
皇后身邊的嬤嬤急忙俯身行禮,“皇后生辰,諸位宮人準備了一些節目,只等皇上吩咐。”
皇上頷首。
教坊司宮人已經準備就緒,往年皆是歌舞,然后便是大臣子女自愿表演。
今年有人編了新舞,皇上看的津津有味。倒是有些意猶未盡。
“皇后辛苦了。”皇上“情真意切”看著皇后,這些都是皇后的事,他管不了許多。
皇后心里翻了個白眼,說是生辰宮宴,還不是根據皇上的喜好。
到頭來就是皇上在看。
“皇上!”皇后侄女翩翩起身,笑盈盈行禮,“臣女聽聞沈首輔家的四姑娘多才多藝,不知能否表演一二?”
“多才多藝?”皇上饒有興趣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見玉郡主冷哼,抬起頭對著皇上撒嬌,“打算盤算數也是多才多藝?也不知道你是哪里聽說的謠言,據說說她多才多藝還要表演?她能表演什么?當眾表演打算盤么?”
皇后侄女一梗,心底疑惑,玉郡主和周九齡不是關系好么?怎的這般奚落周九齡?
沈首輔額頭上凈是冷汗,打算盤?被玉郡主這樣奚落,周九齡若是不表演,以后這個名聲豈不是坐實了?
周九齡微微含笑,心知玉郡主這是保護自己呢,現在先說了自己只會打算盤,待會若只能表演,那就打算盤好了。
“舅舅,前些天的學院比賽,周九齡可是算數比賽第一名呢。”玉郡主看似鄙視不屑,其實在為周九齡邀功。
“那還不是夫子教的好,不然她能知道什么。”玉郡主“實話實說”似乎對剛才皇上指婚很不滿,于是把周九齡也“怨懟”上了。
皇上恍然大悟,玉郡主平素喜歡錢多呢,難怪今兒總是針對周九齡。
看來是自己大意了,只顧著試探沈首輔野心到底有多少。
“玉兒是不是也到了婚配的年紀?”皇上忍不住開口。
皇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皇上這是牽線上癮?有這功夫多管管政事不好?
玉郡主臉紅,“舅舅這話說的,似乎不知道玉兒的年紀。”
皇上輕笑,側目看向皇后,“朕向來事務太多,許多事都忘記了,皇后也仔細想想,朝內還有幾個未婚男子。可不能委屈了玉兒。”
皇后低頭不語,她哪里知道?
除了太子,還有誰是她能關心的?
“回稟皇上。除了鎮國公家的三位公子,臣妾實在想不到其他人。”
皇上哈哈大笑,“瞧瞧錢家三位公子。這未婚的名聲太大,皇后久居后宮都知道了。既然如此朕若是不管,是不是太不近人情。”皇上側目看向錢倉,“說起來三公子似乎也到了婚嫁年紀,不知可瞧上哪家姑娘?”錢倉向來散漫,名氣不如錢悅舞和錢多,說親的自然要少一些,何況錢倉若是不愿意,自然有說辭,便是兩位哥哥尚未婚配,自己哪里能先了。時候久了,說親的更少。
“回稟皇上。”錢倉大咧咧起身抱拳行禮,大大方方毫不掩飾,“謝皇上惦記。在下喜歡玉芳姑娘。”
皇上側目,半晌才想起玉芳姑娘是誰,原來是玉將軍的孤女,這就意味深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