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胡扯了。要是我喜歡玉芳,我還把她送回京城,讓錢倉捷足先登?”錢悅舞翻了個白眼。
周九齡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每一個都是因為顧慮,這個顧慮到底需要延續多久。難道……錢家還是如前世那般……滿門……
“你怎的知道錢倉喜歡玉芳姑娘?”周九齡狐疑,這不是后來去京城才知道的么?
“錢多寫信說的,還說皇上起了疑心,想要給錢倉玉芳賜婚,卻被玉芳拒絕了。”錢悅舞嘆了口氣,“這個姑娘自小便是有主意的,這次玉將軍犧牲,她就懷疑軍營內有奸細,可是她沒有證據。”
周九齡詫異,“所以說,一直傳說當中的玉將軍佩也是真的?”
錢悅舞奇怪,“你這話說的……玉將軍的確有軍令,是他自己手下的死士。誰能不培養出一些死士保護呢。這個難道皇上也會懷疑?”
“皇上疑心也是正常,因為京城現在的傳言越來越神乎所以,都說得到玉將軍的令牌,就可以命令那些死士,也就可以得到軍隊。那個時候造反也是正常。所以皇上如今就是害怕這些,才會一直試探錢家,對玉芳手里的令牌到底有沒有興趣。可惜皇上就是沒有想到,錢倉是真心喜歡玉芳。何況鎮國公也壓根不需要什么令牌,手下軍營里的士兵,也會聽令。”
錢悅舞頷首,“皇上果然還是不如先帝。先帝當初和父親一起征戰沙場,和士兵戰士們同吃同住,很是親近。皇上繼位以后,只會胡亂猜疑,時不時還感覺父親要篡位。父親若是當真有這個心思,當初皇上也不會如現在這般平穩繼位。”
周九齡悟了悟,似乎有些道理,先帝戎馬一生,和皇上不一樣,皇上一直坐觀朝堂之上,沒有真正經歷過戰爭,自然是沒有先帝的自信。
“據說當初太后是希望把皇位傳給齊王,后來先帝不答應,太后無奈,才推出如今的皇上,當年的太子。”錢悅舞快速擦拭寶劍,“這些話父親平時不允許我多說的,也就是遇到你,才說了幾句。反正以后你回了京城,也是要小心翼翼才是。”
錢悅舞抬起頭看向周九齡,“回京城以后你就是鎮國公嫡女,就算是出嫁了,也是有身份的。”
“以后也不用被沈家欺負。”
周九齡忍不住笑,“這話說的好似我以前被欺負了。之前有錢多護著,我哪里就被欺負了。”
周九齡想想也是心酸,這世若不是自己多了幾個心眼,被送去天字學院,恐怕也遇不到錢多。估計這輩子路還是一樣。沈首輔計謀太多,一心又是自私自利,只為他自己著想,哪里還管其他人死活。就是沈夫人一直為沈府謀劃,到頭來還是一樣結果,險些連嫁妝都被搶了。
這樣的人想要他知恩圖報,也是難的。
十七年前沈家還未曾如此,沈首輔還需要依靠鎮國公,自然什么都舍得推出。
十七年后錢家舉步維艱,還被皇上疑心,沈首輔是巴不得自己離得遠了。
哪里還敢和鎮國公扯上什么關系。
想想鎮國公當年也是救了一個狼心狗肺的人。
周九齡頷首退后一步,“你一路小心。”
周九齡如今雖然認親,心底還是有些別扭,想著要喚錢悅舞一聲大哥,話到嘴邊卻叫不出口。
入夜,軍中傳來消息。
錢悅舞此舉帶兵偷襲,大獲全勝。且不說忽然出現的瘴氣,之前行軍打仗,糧草先行,先走的一隊人馬,糧食全被劫空。上吐下瀉很是凄慘。錢悅舞忽然帶人出現,乘勝追擊。本來敵軍快要逃脫,誰知叢林里忽然出現瘴氣,敵軍潰不成兵,只好徹底放棄逃跑。
錢悅舞好似還抓了幾個人回來。
惹得大廚連連拍腿,“我就說你這丫頭點子多,廚房里這點吃的,居然被你排上用場。”
大廚頓了頓,“也不知將軍會不會生氣,之前鎮國公可沒用過這種辦法。”
“師傅你知道這說明什么?”錢悅舞閃著眼睛,看的大廚稀里糊涂,這還能說明什么?
說明錢悅舞這次大獲全勝唄。
“敵軍之所以冒險搶糧食,就說明一個問題。他們沒多少糧食了。現在這個季節,應該適合打獵,可是你仔細想想,之前洪水暴雨過后,哪里還有什么動物在這里出現?敵軍就算想打獵尋一些食物,卻找不到。所以他們才會想著辦法搶糧食。”
“我們只要抓住這次機會,一舉殲滅這些敵軍,說不定他們就退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