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把這事給忘了,紙是到了東漢才由蔡倫發明的,現在是西漢,還處于公元前,雖說在西漢初年已經有了紙,但很粗糙,而且也沒流行開來,直到公元一百多年的時候,蔡倫才將樹枝、破布等搗糊成漿制成了紙。(這也是她從語文書上學來的,歷史不好的人,語文要學好。)
沒有紙,那人們寫字便只能用帛或是竹簡,竹簡制做起來實在太麻煩,帛又十分貴,自然是現在的她們用不起的,況且就算真有,用來給她打草稿也實在可惜了。
那便用水吧,沾了水寫在桌上,讓大家知道現在的境況也好團結一心。
便同荷玨、綠香二人去把別的姑娘和四個隨從叫到自己房間。
有幾個姑娘很郁悶,才剛剛睡下不久,尤其是夏鶯,規矩多,睡覺前又是洗澡又是抹粉的,才剛睡下不到一刻鐘時間便被叫起來,抱怨的話極多。
王嬙只當沒聽見,她們還不知她們將要面臨的是怎樣的困難。
一柱香的時間過去了,眼看著太陽已經有些西斜,人還沒到齊。
張嬤嬤也還沒有回來,看來這馬車要賣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姑娘們坐在桌前,四個隨從或站或靠在墻邊。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這好不容易才睡下,又有什么事叫我起來!”夏鶯嘟囔著嘴,一腳剛跨進來,張嬤嬤就急匆匆地跟著進來了。
王嬙見張嬤嬤回來,放下心來,抄手就把門給關了。
“嬤嬤,如何?可有賣掉?”
她將那幾溢金子用帕子包了,攤在桌上,“只賣了八溢金子,那買家無論如何不肯再多一分了,我見也實在沒有人買,這個價錢雖然賤了些可我又怕到晚了還賣不出去,所以就咬咬牙賣了。”
“嬤嬤,你將什么賣了?”夏鶯轉身就喊到。
“喊什么!怕別人不知嗎!是念卉的馬車。”張嬤嬤臉露不快。
“念卉的馬車也不止八溢金子吧,她的車用料講究,又十分寬敞,而且里面的裝飾物就不只這點錢,怎么樣十五溢是有的,該不會是嬤嬤私下藏了吧!”夏鶯不服,張口又是給了張嬤嬤難堪。
眾人見夏鶯這樣說,也覺得說得有理,尤其是那四個隨從,一個個的也圍了上來。
張嬤嬤氣得臉色發漲,一把將桌上的金子包起塞到夏鶯手中怒道:“夏鶯姑娘既然覺得你可以賣十五溢金子,那馬車現在應該還在東市,那就和老身一起去把這些金子還給買家,你再把車拿去賣,老身等著姑娘把十五溢子拍在桌上!”
夏鶯臉色難看:“我這不也是猜想嗎,嬤嬤何必發這么大的火。”說著話便忙將那八溢金子扔回了桌上,她可不想拋頭露面地去賣什么馬車,何況她自認為自己還丟不起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