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猜想,可老身就要背負這不忠不義的貪財惡名!”張嬤嬤轉過身去,氣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隨從見嬤嬤這么說了,也就退到了墻角不說話了。
王嬙忙去安撫張嬤嬤,又遞了帕子給她擦眼淚,良久張嬤嬤才表示不再追究。
見人都已經到齊,王嬙也不拐彎抹角,看著眾人,理了理思緒道:“各位,咱們現在又碰到了棘手的事。蔡嬤嬤死了,而那通關文牒是在她手上的,剛張嬤嬤已經將我們的行禮箱籠和馬車找了個遍均沒有找到,看來是被蔡嬤嬤帶進客棧被火燒了。”
話一起房間里便如同炸了鍋一般,尤其是那四個隨從,罵罵咧咧,出口盡是抱怨的話。幾位姑娘嘴上雖沒有說出太難聽的話,但臉色已經變得極為難看,有幾個膽小的早已哭出了聲。
“你們是認為聲音還不夠大,事還不夠多,要讓驛長現在就把我們趕出去,是不是?”張嬤嬤冷冷地看著眾人道。
“大家還想不想到京城,想不想活著進宮!”王嬙也看著眾人說道。
“通關文牒都丟了,你有什么辦法!”老成雙手交叉于胸前,手邊的刀也往胸前提了幾分。
王嬙看得清楚,嘴上倒是沒說。
“就是,死了一位姑娘不說,現在連通關文牒都丟了,就算進了京又能如何,還不是死路一條,倒不如我們現在就把手頭的錢分了,各自走路來得痛快!老子還沒活夠呢!”另一位隨從,滿面的絡腮胡子,眉毛極濃,是四人中個子最矮的。
“送你們這幫人進京,老子才是倒了八輩子霉呢。本來還想著事后能得筆賞金,現在好了,命都要丟了,老成,別和他們廢話,這桌上不是有八溢金子嗎,咱兄弟四人一人兩溢,再讓這老婆子去賣掉一輛馬車,錢分了,各走各的陽光道。你們是回秭歸也好,進京也罷,和我們兄弟無關,今后是死是活也是你們自己的造化!”
嘴上說得好聽,敢情是一分錢都不愿留給她們,這才出來這么幾日便起了異心,大家不能齊心如何能成了得事,王嬙心里非常生氣。
可她們不可能真的不進京,不要說原主王嬙的父母兄弟還在秭歸,就是其他幾位姑娘的家人也全在秭歸,她們一走了之,讓這些家人和秭歸的縣令如何向宮里交代,何況她們幾個弱女子在兩千多年前的古代,又能憑什么活下來。
“出來的時候我們兄弟十二人,現在呢就剩下咱們四個了,后面還有一千多里地要走,誰知道會出什么事。我也贊成就這么分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諸位以為能逃得掉嗎?或者說往后余生都是躲躲藏藏的過日子?這八溢金子又能支撐多久?你們可曾想過自己的家人?”王嬙也不懼怕他們,雙眼從他們的臉上一個個的掃過去。
此話一說,有三個隨從默默地退到了原位,低頭不語。
“莫非嬙兒姑娘以為憑自己的美色能救得了我們兄弟?你可別忘了,先別說沒有通關文牒我們根本不可能到達京城,就算到了京城,沒有這通牒你也進不了宮!而且還死了一位姑娘,我們這些人的命早就不在自己手上了,還怕別的嗎!”被叫作老成的隨從此刻一個大跨步來到王嬙面前。
王嬙不動聲色微微后退一步:“所以才要想辦法!要不然我也不會召集大家來開會。”
“你且先說說有什么好辦法,先不說別的,就說少了一人,這事怎么解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