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清蕊聽后一驚,身形一顫。
嗜血毒醫,是她的上一世——也是最痛苦的一世。
“太子殿下,您知道您在說什么嗎?”國師神情嚴肅,“這個名字是一個禁忌。”
頓時,周圍突然安靜。
禁忌?她怎不知?在她死后的幾千年里,還發生了何事?
她一臉茫然。
國師與墨君弦二人針鋒相對,就如針鋒對麥芒,誰都不愿退一步。
終于,墨君弦按耐不住,伸了個懶腰,用清冷的聲音道:“我今日些許困倦了,測試就到此為止。”
眾人散去,只有她還愣在原地。
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正當融清蕊陷入無限的遐思時,墨君弦與她擦肩而過,也不知是否是故意的。
他似笑非笑地問道:“你可知,嗜血毒醫真正的名字?”
他這是……在試探。
融清蕊起初也是一愣,但很快反應了過來,禮貌性地回以一笑:“太子殿下,我一介弱女子,從何得知?”
“融清蕊。記住這個名字,她和你是一樣的。”
融清蕊——這是她上一世的名字,亦是她這一世的名字。
那一日,墨君弦最后向她一笑,看到她的反應后,像是得到了滿意的答復,便轉身離開了。
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他,好像也帶有上一世的記憶。
唉,她又魔障了,這怎么可能呢。
正在融清蕊糾結矛盾之時,融鼎鴻走了過來。
“蕊兒,走,我們回家。”融鼎鴻朝她招招手,把她攬進懷里,輕輕拍了一拍她的肩膀。
融鼎鴻喃喃道:“也是時候了……”
是她的錯覺嗎?雖說這個舉動看似親昵,但卻帶有淡淡憂傷。
經過了一天的疲憊,再次回到簪花閣時,也是倍感溫馨。
傍晚,將軍府大堂內。
融鼎鴻遣散了下人,僅剩融清蕊與他二人。
“要把我送入行云宗可以,父親,可否告訴我為何?”融清蕊冷靜地道。
這對她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若是她去了宗門,也許……可以避開這一世的情劫。
但她還是想知道,為什么。
“蕊兒,你先別激動。”
“我不激動。”
融鼎鴻嘆了一口氣,才繼續道:“若你的武魄是平常普通的就罷了,但是你的武魄千年難遇,只有八大宗門之首的行云宗才記載有修煉的功法,所以我才和你母親商量,把你送入行云宗。”
“我們已經提前知會了行云宗一聲,你就去吧。你去歷練十年,十年后,若有所功成便回來。”
“若是……十年后,我并無所成呢?”融清蕊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就再等十年。”
“父親……”
“我心意已決。”
“是,父親。”
次日。
“父親,母親,我……走了。你們多多保重。”融清蕊坐在馬車里,拉開簾子朝窗外的人淡淡道。
“嗯。”融鼎鴻聲如洪鐘。
融清蕊對融鼎鴻夫妻二人并無太深情感,如今她五歲,他們也僅僅收養了她五年罷了。
何況,她還經歷了那么多世。
有那么多人對她好過……
當轆轆的馬車聲如雨水般滑過晶瑩的漢白玉,倒影著灼熱的太陽與滴滴答答的車輪漸漸遠去,她的身影也在巷陌轉瞬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