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得吧?你看那對,明明也是夫妻,男的走在前邊,女的隔了八丈遠,追都追不上。”
“哎呀,那是老夫老妻么,你我少年夫妻,郎才女貌,正該是你儂我儂的時候,不能比的。”
小青想想也有道理,再說下去只怕言語上也有吃虧,只好識相地捏著鼻子忍了。
銅塔在陽光之下,熠熠地閃爍著金光,仿佛那是一座金塔。楊瀚凝視良久,不禁感慨:“果然壯觀!我上一次來,還以為它是磚塔木塔,涂了金漆。如果這般宏偉的一座寶塔,居然整個是以黃銅鑄就的,那所需的財富……還真能耗光一個巨富之家!”
小青被他虛攬著小蠻腰,固然沒有真的貼在肌膚上,可那掌心傳出的熱力,卻烘得她心煩意亂,聽楊瀚這么一說,便脫口問道:”你來過這里么?來這干嘛,跟誰來的呀?”
楊瀚道:“哦,我當時還是捕快,為了破金甲神人降諭一案,追蹤一個嫌犯至此。小青,你發現沒有,這座銅塔如此壯觀,可四下里明明沒什么遮攔,卻很少有游客去塔下游玩,豈不奇怪。”
小青不以為然地道:“這有什么奇怪的,你看那塔,從這里望去固然極其壯觀,可若是站在塔下,卻只能窺得一角,無法見識如此壯觀的一幕了。”
楊瀚沉吟道:“是因為‘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的原因么?不過,咱們倒要去那塔中仔細瞧瞧。”
小青道:“不錯,咱們這便過去吧!”說著嬌軀一扭,迅速脫離了那只還未真個摟住,就已讓她意亂情迷的大手,出了小亭,提起裙裾,腳步輕盈地走下陡峭的石階。
幾株桃樹,錯落植于銅塔四周的空曠土地上,因為是新植,還能看出地面痕跡,有的桃樹還用木桿兒支著,以固定樹根。
高聳的七層寶塔,基座也十分龐大,用青石壘就的基座周長大概有十六七丈,知客僧法沐陪著法涇方丈雙雙從銅塔中走出來,在一人多高的基座上站住。
知客僧欣然道:“方丈,歷時數載,咱們這座七重寶塔終于徹底完工了,如此恢宏的建筑,放眼江南,再無第二家寺院擁有。今年臘八節‘浴佛會’時,本寺可以廣邀善男信女,嚴備香花燈燭、茶果珍饈,于此七重塔內大做法事,定可成為江南一場盛會。”
法涇方丈白眉舒展,微笑地道:“不錯,如此一來,我金海寺的聲望定可名冠江南,成為諸山門魁首。法沐,這里你須小心看顧,輕易不得使人上去,每日著勤勉的弟子認真灑掃。這,可是我金海寺鎮守之寶!”
知客僧合什道:“師弟省得,方丈師兄但請寬心!”
法涇點點頭,走下石階,兩個小沙彌合什行禮,待他走過去,便立即跟了上去。
法沐走下石階,又回首看了看那座無比恢宏的的銅塔,笑吟吟地吩咐道:“來啊,鎖了寶塔!看弟子看護著,以防有人涂抹刻劃,壞我鎮寺之寶!”
馬上就有四個壯大的和尚應喏一聲,快步登上石階,便去推那沉重的塔門,恰在此時,楊瀚和小青繞過桃樹,趕了過來。楊瀚一瞧那沉重的塔門被幾個和尚用力推著,正在緩緩合攏,楊瀚馬上高聲叫道:“各位大師,且慢關門!”
知客僧詫然向他看去,楊瀚快步趕到他面前,笑容滿面地道:“大和尚,內子很想登這寶塔一觀,不知大和尚可否行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