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衣女子風情嫵媚,身段風流,麗色殊異,著實罕見。便是有了身孕又怎樣?若得她侍奉枕席,未嘗不是一段風流雅事。還有她身邊那青衣姑娘,甜美不俗,也是個妙人。既然有人把這對姊妹花送上門來,我何不順水推舟……
想到這里,文知府拋須大笑:“哈哈哈哈,我只道你等做得迎來送往生意,早已沒了真情。沒想到你們竟然追到這里來,實在令老夫感動。白素姑娘既然有了老夫的骨肉,老夫自然不會虧待了她。陳杰,把她們姐妹倆安置一下。”
文傲對身邊幕僚吩咐了一聲,那陳杰一呆,只好訕笑答應,心中只想,老爺去臨安活動,前后也就一個多月時間啊,每日里我都陪著他的,這是幾時自游西游,結識的姑娘?
白素一聽頓時慌了,這老頭子壞得很,還真想把人家給收了啊?她忙不迭向小青看去,都是小青出的鬼主意,這可如何是好。
小青也是嚇了一跳,這老頭要不要臉啊,看我姐姐漂亮,你都不否認的啊?不但不否認,居然連本姑娘的主意都想打,胃口還不小!
小青趕緊往前走了兩下,瞇起一雙杏核眼仔細瞅了瞅文傲,便“哎呀”一聲,掩住嘴巴道:“錯了錯了,奴家眼神不濟,認錯了人了,姐姐,他不是你的楊瀚啊!”
“他不是楊瀚嗎?他不是木易之楊,瀚林之瀚嗎?那他是哪個楊瀚啊?”
白素也會作怪,急忙也瞇了眼睛,假裝有眼疾。當然,還沒忘了把楊瀚的真名宣揚出去。
小青頓足道:“什么哪個楊瀚吶!人家叫文傲,根本不叫楊瀚!我還當他取了個假名,湊近了一看,真不是他!這老頭兒滿臉褶子,都半截入土了,你那郎君,才二十郎當歲,怎么可能是他!“
白素急道:“那咱們快走,去找出那真楊瀚!一定得把那負心薄幸之人找出來!”兩位姑娘說著,便急急轉身走了。
你要說她們眼神兒不好吧,她們倆在人堆里游魚似的,左一轉右一轉逃得飛快。
平江府眾官員士紳見此一幕都傻了眼,這情況變化之快……也太快了些吧?一波三折,瞬息萬變,我們這腦子都要不夠用了。
他們的腦子不夠用,文知府的腦子卻是夠用的,眼見順手推舟、白得兩個美嬌娘的主意失敗了,文傲固然有些舍不得,但到底仕途更重要,心思只一轉,哈哈一笑起來。
文傲把胡須一拋,臉色一沉,便朗聲說道:“本官剛剛到任,這也不知是何人想要算計本官!只可惜本官只略施小計,便叫她們現了原形!哈哈哈哈……”
眾人一聽,恍然大悟,紛紛上前恭維,馬屁不要錢地向上拍:“府尊大人英明啊!”
“太守大人真是睿智!談笑間便拆穿了歹人詭計!”
“我等佩服!佩服!”
馬屁聲聲中,白素和小青已迅速遠離,當她們再次出現在街上的時候,小青已經變成了一個俊俏的灰衣小伙子,而白素則變成了一個小村姑。
小青牽著一頭驢子,白素坐在驢子上,像個回門探親的小媳婦兒。
“小媳婦兒”倒騎著驢子,抬頭看看路上行人,幽幽地道:“自那日鎮外莊稼地里起了火,我們被小姐和許宣一路追殺逃到這里,已經和瀚哥兒失散太久了。”
小青牽著驢子,頭也沒回,只是道:“今日這場鬧劇,必定會傳揚開去。他一定能聽說,只要他聽見了,必然知道我們在這里。”
白素道:“這樣的話,我們得在姑蘇多待上一些日子,等等瀚哥兒了,就只怕……蘇窈窈他們陰魂不散。我們現在這裝扮不行,得換個叫他們絕對想不到的身份才可以。”
小青沉默了片刻,也不禁幽幽地嘆道:“只盼他得了消息,盡快趕來!“
一向有事獨自去扛的小青,現在漸漸也習慣性地把楊瀚當成了依賴。這對她來說,可不是個好現象。而楊瀚,此時正在湖州盲人瞎馬地打探著兩個人的消息。湖州與姑蘇,中間隔著一座洞庭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