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說,人,暫且羈押了。等法立了,再依法決斷。”
“鄭家肯答應么?”
那人苦笑:“鄭家……答應了!”
“嗯?”
“鄭老太爺最寵愛的那個小孫子,現在就在律殿搞立法呢,他爹說要跟咱們家打一場,那個孫子就跑回了家,在他家老太爺面前打滾,他爹也沒辦法。”
徐諾的嘴角抽搐了兩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這么一幫紈绔子,能立什么法?”
那人又匯報道:“對了,大甜小甜也傳回消息,小談姑娘已被大王幸了,說是等姑娘你進宮,中宮正了位,便冊她為妃。”
徐諾的唇角依然抿著一個微笑的弧度,但笑意正在一絲絲逸散。
徐諾淡淡地道:“知道了,你去吧,這個消息可以告訴我三叔一聲,他可以放心了。”
“是!”那人恭應一聲,悄然退下。
徐諾皺了皺好看的眉,從袖中摸出一方潔白的手帕,帕上有花草的清香。
徐諾用手帕掩著鼻子,幽幽地道:“這海上的風,真腥!”
……
賢者時間,自然該做點圣賢之事。
三天后的某一個時刻,楊瀚突然進入了賢者時間。
他想起了被他丟在律政殿的那些公子哥兒。
那些家伙怎么樣了?
楊瀚想了想,心里還真不托底兒。
這個法叫他自已來立,他是辦不成的,這方面的知識他一樣匱缺。而且由他來制定如何服眾?叫這些公子哥兒來做,做成了,他們就是**的堅定支持者。做不成,籍由此事,楊瀚也可以和他們建立同仇敵愾的關系,以謀長遠。
無論怎么算他都不虧,所以楊瀚才想出了這么個主意。
只是一想到那些不著調兒的公子哥,楊瀚終究不放心,他想去看看。
這時他才發現,何善光不在跟前兒。他這三天很少看到何善光。一問大甜才知道,何善光在律政殿那兒。
楊瀚原以為何善光是很有眼力件兒,所以這三天很少在他身邊晃悠,如今聽了倒是心中一奇,難不成這個老何是個律政天才,對這事有興趣?
于是,楊瀚就帶著大甜小甜趕去了律殿,反而是一向形影不隨的小談留在了宮里。
小談是一個聰慧的女子,她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時刻粘著,期望以此獲得寵愛,只能適得其反。
律殿頂上四個角兒的位置,遠遠看去,便有四個黑色的突起,似乎是踞伏的脊獸。
楊瀚遠遠看見,便驚咦一聲,道:“那里什么時候安的脊獸?怎么我正殿反而不安?”
殿頂安裝脊獸以鎮辟邪物,這是宮廷建筑的講究,同時還有美觀的作用。只是現在匠人太少,財力有限,咸陽宮的殿宇建設就一切從簡了,只有飛檐,沒有脊獸,想不到這剛建的律政殿倒是安上了。
律殿頂上有四個飛檐,四個太監就在飛檐上,坐在楊瀚大王發明的太師椅上,懶洋洋地翹著二郎腿,睥睨四顧。四架大弩就架在他們面前,拇指粗的箭桿兒,鋒寒的箭簇,居高臨下,虎視眈眈。
何公公說了,咸陽宮里不要說是女人,就算是一只母貓,也不許溜進去。宮里的一切,那都是咱們大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