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她會仰起頭,看那風推著云來云云、細嗅著那漣漪蕩來的花香,傾聽那魚兒出水又復入水的聲音,以及皇帝陛下跟偷了只雞的小狐貍一般咯咯咯的笑聲……
更多的時候,小談卻在擔心,貓兒哪有不偷腥的,那只大貓身邊,偏生就有兩條一身腥味兒的魚,一個叫大甜、一個叫小甜,我不在,會被她們趁機鉆了空子吧?
……
大甜和小甜很想鉆譚小談的空子,可是譚小談走后不久,人還沒到青萍湖,楊瀚就又下山了。
去年,楊瀚下了一趟山。回山之后,急腳遞建立了,一座座城池拔地而起,一片片農田相繼開墾……
工商稅法建立,朝廷體制初具規模,百姓心中的朝廷漸漸不再只是楊瀚一個人所代表的虛無縹緲的天圣圖騰,而是漸漸有了具象化的體現。
這具象體現在他的象農隊上、體現在他的急腳遞上,體現在他的工商稅上,體現在那一座座城池的管理者新的稱呼上:知州、知府、知縣……
即便他們仍然是聽命于掛著尚書、侍郎銜的那些部落酋長們,但他們及其下屬,正按照朝廷的統一官制和職能劃分在一步步建立。
總不能說知府大人下轄大管事三人、小頭目八個吧?他們自已現在也覺得丟人。
有了官職與職能劃分,他們就能無時無刻地想起,他們上邊還有個朝廷,有個大王。
今年,楊瀚下山不僅帶著何善光,還帶了大甜和小甜,以及利用這一年時間又培訓出來的一支由三百頭猛犸巨象組成的隊伍。
這回的象奴,全部來自于投靠、依附了憶祖山的那些莊戶人家。
何善光為這些環憶祖山而建的村落造了黃冊,委派了里正鄉官,進行了規范管理。
其中許多人家在當地種田、做工、開店,他們的命運已經和憶祖山上的楊瀚緊密相連,再不可分。
何善光從這些人家擇選剛剛進入青壯期的那些年輕人,楊瀚對他們自然可以做到如臂使指。
楊瀚下山后,一路走,一路修路。三百頭猛犸巨象一路趟過去,就是最平整最結實最寬敞的一條路,只消稍作鋪整,就是一條經久耐用的官道。
這路從憶祖山下一路趟出去,延伸向一座座大城。每到一處城池,楊瀚就會停下來勘察當地地理,了解水文情況,協助當地修建溝渠、堤壩、道路。
每日里,一頭頭巨象城里城外、山地河川地到處走,不但當地最詳盡的地圖順利到手,有關人口、構成、民俗、風氣,發展狀況,楊瀚這邊也就了然于胸了。
這支龐大的隊伍一路行運,各地只需供應隊伍的飲食,這當然是各方求之不得的事兒。
但是隨著親眼目睹的坐在猛犸巨象上的大王的英姿,隨著急腳遞的成員為千家萬戶送信、攬信時同戶主隨便拉呱的幾句話,大王的慷慨義舉也就傳到了每一個百姓的心中。
因此,楊瀚離去時帶走的還有一顆顆漸漸傾向朝廷的人心。
道路之重要,當然每一座城的人都知道,他們過去一年在出山、筑城的過程中,已經有了簡易的道路,可是人口集中之后,這樣的路遠遠起不到應有的作用。
尤其是遇到天災**的時候,道路難行的缺陷便十分明顯了,這也是各方勢力對大王此舉無比擁戴的原因。而在此過程中,當然需要大量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