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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已涼了,倒是正適合心中燥熱的人兒。
胡可兒端起涼茶,反復漱了幾遍口,茶水都唾到痰盂兒里,放下茶盞,偷眼一瞟楊瀚,臉兒又是一紅。
楊瀚……這時實也端不起大王的架子來,不過,他倒不覺尷尬,既然發生了,順其自然就是,他是三山之主,誰奈他何?
這時再瞧胡可兒,難免以男人看女人的角度,瞧她雖是被一身羅裳遮掩了大半的玲瓏浮凸,可她秀項如鵝頸,秀發如青絲,肌膚膩玉,嬌艷欲滴,那十成的女人味兒,實叫人回昧無窮。
楊瀚咳嗽一聲,道:“每每見你,我也未必不能覺察,你謹小慎微的心態。其實……其實就算沒有這層關系,我要用你,也不會生疑,你若是為此接近我,那個……大可不必。”
胡可兒心中暗嗔:“口是心非的男人,剛才癲癲狂狂的時候,卻不見你這么說。”
不過,她自不會說出口,何況,原本雖有功利目的,但對楊瀚如此人材,也談不上厭煩,如今心境更是不同,便羞答答垂了頭,輕輕地道:“妾身,自然也是喜歡大王的。”
楊瀚道:“既然如此,待我解決了孟國之事,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
胡可兒嫣然一笑,款款走到楊瀚面前,昵聲道:“妾身自是喜歡大王,但……妾身如今什么年紀,連女兒都有了,若是入宮,未免諸多尷尬,哪能再做惹得天下人笑話的事來。
妾身就在這里,大王喜歡,便服侍大王,大王若回京城,妾身還是留在這兒,若有機會再迎大王來此巡狩,或是入京覲見大王,自是相見有期。余此,可兒別無他求。”
若論欲拒還迎,拿捏人心,誰人比得了胡可兒。
時而御姐時而淑女,可甜可鹽可油膩!
而且知進退、懂分寸,曉得化劣勢為優勢。
這一手以退為進、欲拒還迎,自是拴住了楊瀚的心意。
有了這樣密切的關系,于胡可兒而言,也是一種放心。
女人對于情愛總有一種謎之自信,在她看來,有了這樣的親蜜關系,自然不用再整日里提心吊膽、擔驚受怕。
孰不知有情無情、心軟心硬,全看人的品性,幸好楊瀚當真不是一個薄情寡幸之人。
到了如今地步,那壓箱底兒的諫言也用不著另擇機會了,便伸手向懷中探去。
楊瀚唬了一跳,果然三十如狼,她這興致反而上來了?可在這里,未免太荒唐了吧?楊瀚趕緊道:“可兒且住,呃……這御書房中未備床榻……”
胡可兒呆了一呆,才陡然明白他誤會了什么,登上紅暈上頰,嬌羞不禁地啐他一口,眼波盈盈欲流的格外勾人。卻是隨之從懷中摸出一份奏折,柔聲道:“妾知大王志在天下,故苦思冥想,寫成謀孟方略,獻與大王,助大王平定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