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狂跟提著一個小雞崽兒似的,提著高英杰隨在文傲的后邊。
到了樓梯口兒,旁邊突然沖出來一個捏著手帕兒的婦人。
這婦人紅唇大眼、膚白貌美,那體態,仿佛成熟飽滿、灌漿十足,以致于豐腴多汁的像一只水蜜桃兒似。
婦人從旁邊沖出來,就一把抓住了張住。
“冤家,你進進出出的,當奴家不存在么?這一遭兒決不叫你走了,無論如何,你得給人家一個說法。”
張狂瞪著喬玉兒,不耐煩道:“你這婆娘,不知輕重。老張如今做的是殺頭的買賣,你不躲得遠遠兒的,湊上來認什么親。”
不想那水蜜桃兒也是潑辣,登時杏眼圓睜,上來就給張狂一個嘴巴:“王八蛋,侍候得你舒舒服服的時候,你是怎樣的嘴臉?這時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了?”
張狂偏還就吃她這一套,只要一巴掌就能烀死這女人,卻是陪起了笑臉,低聲下氣地道:“咱老張要是不死,自然還來與你困覺。這不是做了反賊了么?你是有男人的人,我不想害了你。”
水蜜桃兒大聲道:“你若不是做了反賊,老娘還不敢叫破了咱們倆的勾當。老娘寧愿跟著你做個賊婆娘,快活一日,便勝過往昔十年。來日你若敗了,我陪你死了便是。”
張狂一張大黑臉泛起了紅暈,低下頭來,忸忸怩怩地道:“私底下的事情,不好這般的張揚吧?蕭掌柜的好歹是你三媒六證的男人,這般欺侮人,我老張拉不下這張臉。”
水蜜桃兒大聲道:“你睡人家婆娘就行,我大聲嚷嚷就不行。你這道德君子水準還真高!他是個廢人,當初就是他叫我去勾搭你的,不然你當老娘看得上你這模樣兒?那不是后來……哼!”
張狂吃驚道:“竟然如此?如此說來,他對你也算有情有義,我更不好欺他太甚了!”
水蜜桃兒“呸”了張狂一口,一褪袖子,露出上邊青一塊紫一塊的累累傷痕:“他是廷尉曹敏的人,是派來劍南鎮監視你和文大帥的,你當他叫我陪了你去是什么意思?不過是想探聽你們消息罷了。你看,自從高司農一來,他說你與文帥全都完蛋了,這是如何對我?”
張狂一見那白生生一條胳膊傷成這副樣子,好不心疼,大怒道:“老張如此粗魯,都不舍得傷你分毫,這蕭寒四……他是曹賊的眼線?那老張可沒有顧慮了,老子去宰了他,替你出氣!”
文傲負手等在拐角下樓處,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此時說道:“蕭寒四既是曹敏的奸細,立即抓了,財產充為軍資。這女子也抄沒入軍,嗯,本帥就把她許配給你了。”
水蜜桃兒卟嗵一聲就跪下了,喜孜孜叩首道:“多謝大帥!”
她這一跪,腰臀曲線,妙相畢露。
張狂一把將她撈了起來,道:“叫什么大帥,生分,叫大哥!”
文傲實在看不下去了,搖搖頭,便自下了樓,瞧見樓下劍拔弩張,只進不出嚴控形勢的一幕,不由失笑,道:“大可不必如此緊張。”
急腳遞的首領道:“文帥奇襲劍南營,重奪兵權,還是應當謹慎為上。”
文傲淡淡地道:“老夫十七歲從軍,便在劍南。迄今三十二載,由一小卒,擢為大帥。如今不過是去職了數日,舊部盡在,若我還不能輕易取回兵權,朝廷又何必如此處心積慮?”
文傲揮一揮手,淡淡地道:“隨我去大營,老夫到了,大局便定了!”
文傲說罷,飄然而去。
那急腳遞的首領只看得心向往之,論裝逼,這文大帥不遜于羊公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