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藏激動地道:“這瀚王看來當真威風了得,一定是天圣后裔無疑了。咱們要不要馬上過河,去參見瀚王!”
玄月遲疑了一下,道:“且再看看,宗伯派我們出來,總得能見到其本人,再暗中觀察一番吧?否則未免兒戲了。再者,就算確定了瀚王就是我們等候已久的天賢后裔,也該回去稟報宗伯,由三位宗伯出迎才是。”
白藏恍然道:“啊,是我莽撞了。如今忘川水寨既然降了,想必很快船渡便能恢復,我們不妨先住下來,等恢復了船渡,再過……咦?楊三瘦呢?”
楊三壽狂奔著,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穿的是一雙官靴,高底厚靴,走起來威風,跑起來卻難受。尤其是泡過水后硬生生靠一雙腳烘干的,有些變形。
于是,他脫了靴子,系在一起拴在肩上,在草地上奔跑著、奔跑著,那是自由的味道。
忽然,身旁一道人影嗖地一下飄了過去,咦?什么東西,好快!
楊三壽定睛一看,腳下陡然而止,卻因一時止不住身子,向前搶出幾步,一跤來了個五體投地大禮,正滑到那人腳下。
玄月負著雙手,俏生生地站在那兒。
楊三壽滑到她的腳下,玄月便一抬腳,正踩在楊三壽的腦袋上,似笑非笑地道:“不錯嘛,跑的很快。”
楊三壽苦著臉道:“玄月姑娘,小人知錯了。玄月姑娘你慈悲為懷,就饒了我這一遭兒吧,小人情愿做牛做馬,報答姑娘……”
“哎,我本來想著,強扭的瓜兒不甜,你要真想走,我也不攔你。既然你愿意留下,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喔。起來吧。”
玄月挪開腳,娉娉婷婷地往回走:“我們打算在附近鎮上小住,你去安排一下吧。”
楊三壽不敢再逃,忙不迭跟在她身后,訕訕地道:“姑娘不是想去見瀚王么?怎么又要在鎮上小住了?”
玄月道:“總要過了河才好去尋他。”
楊三壽在宮里侍候的是皇帝,縱然是個侍候人的,那地位也不低。如今算什么?他當然不愿一直給白藏和玄月鞍前馬后,無奈之下,只好問道:“那姑娘過河之后,見了瀚王,之后何去何從?”
玄月停住腳步,乜了他一眼,道:“過河之后,我還要明察暗訪,了解仔細。如果這瀚王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而是招搖撞騙的無恥之徒,那本姑娘就取了他項上人頭!”
楊三壽聽了大為懊惱,早知如此,當初就說楊瀚是個大騙子了,說什么天降勾陳啊。
他強打精神道:“那……如果瀚王真是姑娘你要找的那個人呢?”
玄月露出向往的神色,激動地道:“如果他是真的,便是神帝!玄月自當一生追隨,鞍前馬后,任憑驅使!”
楊三壽壯起膽子問道:“那到時候小人……”
玄月瞄了他一眼,微笑道:“你做事很細心,比以前侍候本姑娘的都要可心。從此以后,你就一直侍候本神使好了,本姑娘預訂的,不許跟著白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