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諾似乎也打出了真火,明明有許多機會可以擊中薰然的身上要害,她都視而不見,只窺得機會摑她耳光。
待第六掌扇出去,薰然幾乎已被扇光了所有的牙齒,她摔在地上,快咽氣的魚兒一般喘息著,再也沒有力量爬起來了。
徐諾冷冷一笑,也不理會趴在地上,死死瞪著她的薰然,轉回在梳妝臺前坐下,看著八棱銅鏡中朱顏真真、明眸皓齒,眼神兒不由得一陣迷離。
不錯,既然這輩子已經逃不脫做他的女人,那么女人為自己的男人梳妝打扮的更漂亮,有什么不對呢?誰不想在自己的伴侶面前表現最完美一面?對女人來說是這樣,對男人來說也是一樣啊。
為什么,我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對楊瀚,我如今已如此厭憎了?
不,是因為不甘氣,不服氣!
涂脂抹粉,精心打扮,用美色征服他,在徐諾看來,就是示弱,這是她不能容忍的。
也許在一些女人看來,男人天生就擁有的比女人更強壯的體魄,那是上天賜給男人的武器,能把它發揚光大,那是男人的本事。
同理,美麗的容顏、妖嬈的身體,也是上天賜給女人的武器,用它來征服男人,發揮自己的長處以柔克剛,本就是女人的本事,天經地義。
但……徐諾似乎不這么想,她是把自己當成男人了么?所以,她不想取悅對手,她想用武力或計謀,這些男人之間博奕時才更常用的手段,堂堂正正地擊敗他?
不錯,就是這樣!
徐諾驕傲地挺起了驕傲的胸膛。
她此時穿著一襲家居常服,淺綠色的襦衫,對襟的小圓領扣得整整齊齊,露出纖秀優雅的鵝頸。下身一條百褶裙,裙下一條白綢紗褲,褲腳兒喇叭口地散開,足上一雙精致的繡花鞋。衣裳得體,襯得纖腰圓臀,體態玲瓏有致。
這樣有何不好?難得非得穿宮裝正裳?
徐諾對著鏡中的美人兒冷冷一笑,也不更衣,也不描眉,也不涂唇,只把方才動手時散亂了的頭發梳理整齊了些,便清湯掛面、素顏朝天地走了出去,從狗一般癱在地上喘息的薰然身邊走過,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可她,仍然是一個嬌美絕倫的美少女,明眸皓齒,雪膚花顏,標致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