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見二人模樣,只道是淘氣玩耍,鬧成這般模樣,遂捻須一笑,道:“兩位賢侄,不要急,來,喝口茶潤一潤喉嚨,有話慢慢講。”
張風凌呼哧哧地喘了一陣,也沒潤喉嚨,便喊了出來:“爹,你快去看啊,皇……皇……皇帝來啦!”
“什么?這么快?”
張榮會臉色一變,驚道:“怎會來得如此迅疾,邊關竟無快馬傳報?”
張天下灌了幾口溫茶,嘿嘿一笑,道:“爹,那快馬,怕是還在路上呢。皇帝是從天上飛過來的,他騎了一頭可怕的……呃……神駿的飛龍,旁邊還有無數只飛龍拱衛,飛在高高的天上,地上還有許多從未見過的可怕怪獸,跑起來像地龍翻身一樣,地皮顫的呀……”
張風凌指著自己一身一臉的黃泥,道:“你們看,你們看,我本來站在灞橋上,正與二弟……呃……吟詩作賦,突然大地震顫,河水倒流,無數的魚蝦驚恐地躍出了水面,而我和二弟,則被橋震到了水里。”
張天下抖著糊成了黃泥巴的錦銹袍服,道:“是啊是啊,幸虧我們哥倆兒水性極好,我使了一個蛟龍出水,大哥使了一招蝦米擺尾,這才竄上岸來。只是那巨獸奔騰而來,成千上萬,攪得大地煙塵滾滾,我們倆,就變成了這般模樣。”
張風凌不快地道:“為什么你就是蛟龍出水,我就是蝦米擺尾。”
張天下道:“蝦米擺尾更神氣一些。”
張風凌冷笑:“你當我傻?既然蝦米擺尾這么威風,下回你當蝦米。”
“你們住嘴!”
張丞相沒好氣地喝住了兩個兒子,急問道:“陛下當真來了,你們快說,究竟什么情形?”
張風凌手舞足蹈地道:“當然來了,一開始,我們也不認識他是皇帝。我們只看到了太卜寺的玄月姑娘。好久不見,玄月姑娘更漂亮了,那臉蛋兒,白里透紅,與眾不同……”
張丞相氣得額頭青筋爆起,道:“我問你們,皇帝如何來的,你們如何知道他是皇帝,都有何人隨行,你聊什么太卜寺的姑娘,咦?太卜寺?”
張榮會頓時緊張起來:“陪同陛下前來的是太卜寺的人?”
酒徒等人臉色也變了,酒徒道:“丞相,太卜寺的人明明走的比我們的人晚吶,何以竟趕在我們前邊迎了陛下歸來?”
治粟內史石章魚陰沉著臉色道:“更可怕的是,沿途沒有任何消息傳來,鄉鎮那里,若說太卜寺控制嚴密,也就罷了,可這大城大阜,如果他們也能封鎖消息……”
其他幾人聽了,頓時臉色大變。
張天下翻了個白眼兒道:“好端端的,沒事自己嚇自己。我都說了,皇帝是坐著飛龍來的,那跟著怪大鳥在地上跑的巨獸,最小的也有一幢民房那么大,步子邁開,比奔馬還快,有消息也傳不來嘛。”
張丞相動容道:“你剛才所言,竟未夸張?陛下,真的是駕御飛龍,率百獸而來?”
張風凌撓頭道:“那些猛獸雖然長相各異,兒瞧來,卻似同一個品種,大!都是特別的大!”
張天下道:“還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