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路易說:“我怎么會犯下這種幼稚的錯誤,在我好不容讓法蘭西合為一體的時候,又親手將它撕開?”
“但我只是一個凡人啊。”
“我也只是一個凡人。”路易十四說。
“并不是這樣,”小路易說:“您并非凡人,我知道。”
“噯,”路易露出了一個微妙的笑容:“和我說說吧,兒子。”
今天只是恰逢其時,他不介意在他的監督下,讓小路易更深地了解一下他將會統治的另一個世界,但他聽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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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是巫師?!”蒙龐西埃女公爵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正在床榻上,本來這是一個無比美好的夜晚——女公爵在連續失去了三門稱心如意的婚事——路易十四、奧爾良公爵與孔代親王之后,已經失去了尋覓一個夫婿的沖動與狂熱,不過愿意向這位法蘭西最富有的女繼承人獻殷勤的人依然不在少數,其中還有幾個外國公爵與王子。
但要讓女公爵說,如果法蘭西還是三十年前那個疲弱乏力的樣兒,她或許會考慮嫁到外國去,尤其是她的父親不可能成為法國國王,她也不可能成為法國王后的時候,但現在的法國,強大而昌盛,繁榮且時尚,她在貴女中的地位僅次于王太后與王后,大公主,她瘋了才會離開法國。
有這樣的考量,女公爵絕對不會接受外國人的求愛,能夠環繞在她身邊的只有法國人——沒錯,雖然女公爵已經四十多歲了,但國王也恭維過她猶如一枚盛開的玫瑰,正是色彩最濃郁,香氣最鮮明的時候,因為路易十四提前研究出了對人體沒有太大傷害的化妝品,解放了巫師,對工匠與學士屢次給予榮譽與獎賞,女公爵與其他貴女不至于如以往的女性那般,為了美麗提前迎來衰老和疾病——她身軀高大豐滿,皮膚光潔白皙,深栗色的頭發與眼睛就像是一頭母獅一般在兇狠中帶著嫵媚的神氣,她的追求者雖然不全都出自于真心實意,但說起恭維話的時候也不是那么為難。
不過女公爵近一年來唯一的入幕之賓就只有洛增伯爵,這個幸運的科蒙家的小子,他曾是國王火槍手衛隊中的一員,但因為他屢次違反國王的規定——他是那種慣于尋歡作樂,胡作非為的人,所以早在佛蘭德爾之戰前,他就被趕出了火槍手的隊伍——之后人們經常看到他在布洛涅樹林游蕩,后來又不知道通過誰,他走進了凡爾賽宮,并借機搭上了女公爵。
洛增伯爵人品堪憂,但從外貌上來說,他沒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而且有著一副健壯的體魄,他在女公爵的房間里,在她的床榻上,經常是穿著一件寬松的亞麻寢衣,就是一件長度大略到膝蓋的長袖袍子,下面空無一物,領口的繩結完全打開,露出chiluo的胸膛。
現在他就這樣輕輕地靠在女公爵的身后,撫摸著她的脖頸,用呼吸摩挲著她的耳朵,仿佛自言自語般地說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