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哥薩克人說的敲鍋子的,是說那些耶尼切里軍團里的士兵,他們沒有旗幟,或者說,旗幟就是他們用來做飯的大鍋,他們的團長被稱之為湯勺,副團長被稱之為掌廚,隊長被稱之為灶頭——他們用敲鍋子作為進攻的號角,在懇求援助的時候也以“鍋邊的”稱呼自己的同伴,若是在戰斗時失去了自己的鍋子,那個軍團就會因此失去所有的榮譽。
雖然在之前的戰斗中,他們也繳獲了一些法國人的武器,但這些肯定只有如耶尼切里這樣的親兵團才有資格留用或是拿去交換。
“如果是西班牙人或是奧地利人的,”那個韃靼人說:“我就不能給你們那么多。”
最后他們以一個銀燭臺加上一個盤子成交,那個韃靼人拿起火槍空試了試,就轉身消失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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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吧。”巫師說,那些騎兵從他的玻璃球前退開,點著頭,他們還是盡量避免與這些身份特殊的人接觸——巫師們都是魔鬼的仆從,這個觀念在歐羅巴還是相當根深蒂固的,但他們也要承認有了巫師的幫助,他們能夠減少不少困難與可能的傷害。
那個克里米亞韃靼人——當然,他只是安沃假扮的,韃靼人幾乎都是當地人與匈奴人的混血,他們的面容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克里米亞韃靼人與波蘭韃靼人不同的地方是他們大多皈依了奧斯曼土耳其人的教派,所以他們經常戴著黑色的無邊帽,穿著條紋袍子和開敞的馬甲。
從安沃的袍子里鉆出來的正是一只夜鸮,騎兵們向他投去了欽佩的眼神,安沃把它還給巫師,韃靼人對巫師的忌憚沒有那么重,他們的薩滿在部落中相當受尊敬,要讓安沃說,如果奉養得起,他的部落倒是很歡迎巫師入駐。
“我的鸮鳥也只能接近到這個距離。”巫師解釋說:“奧斯曼人的大教長應該就營地里。”
“我明白。”路德維希一世說。
他看向前方,無聲地伸出權杖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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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克里米亞韃靼人離開后,短暫地玩賞了一會銀盤和銀燭臺,哥薩克們重新拿起了樂器、酒壺與武器,但在樂器奏響周期愛你,一個聽覺靈敏的哥薩克突然抬起了頭,而后是其他人,沒有比他們更熟悉馬蹄聲的了!
“敵人!”
一個哥薩克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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