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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的一個隊長回來了,“我們沒看到有誰經過,”他打開懷表看了看——這在巴黎和凡爾賽也是緊俏貨色,但杰克就有辦法弄到幾個,它們被分給這次大行動的各個領導者,以保證他們可以步調一致地開始戰斗。
“他可能沒從大路走。”杰克說:“也許他就是這里的居民,對這里總歸比我們熟悉——你再帶著人去荒地里看看,如果走出去半小時還是沒能找到,那么你們就回來吧。”
“那么他去警告了法國人怎么辦?”
“一個小時內他趕不到,”杰克淡淡地說:“一個小時后就是我們開戰的時間,他就算給敦刻爾克帶去了消息也無關緊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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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的估計很準確,巴爾還沒抵達敦刻爾克,就看到了不祥的暗紅色,從這層如同血光般的顏色中傳來了廝殺聲。
他回到大道上,重新上馬,一邊拔出了長刀。
連接著大道的城門在夜間本來是關閉的,但不知道英國人是怎么做到的,現在一座大門與兩側的小門都開著,英國人和法國人正在相互廝殺——英國人已經脫掉了令他們深感恥辱的深灰色“土豆”服,他們是這么稱呼它的,穿著尋常的外套,但每個人身上都披著一條鮮紅的肩帶,仿佛又一次成為了護國公的新模范軍,他們高呼著克倫威爾的名字,像是要把他從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的頂上摘下來,王冠般地戴在自己頭上似的。
巴爾嗤笑了一聲,作為海盜的后代,巴爾當然不會有什么根深蒂固的“君權神授”思想,但海盜們只用刀劍和拳頭說話,他們只欽佩強大的人和勝利者,太陽王路易十四兩者皆是,護國公克倫威爾只不過是個失敗者,而且他的清教徒作風也讓海盜們深為不屑,要巴爾說,如果克倫威爾與路易十四換個位置,就算是為了那些漂亮的女人,酒和美味的食物,海盜們也只會愿意跟著他們的國王干!
他如同旋風一般地沖入了人群。
巴爾在軍事學院里同時充當老師和學生,別人向他學習的時候他也在向別人學習,如何在馬上使用武器是一個新來的韃靼人學生,叫做安沃的人教會他的,巴爾必須承認他可能學到了十分之一不到的技巧,但足夠他摧毀英國人的防線——突然被撕開的裂口讓英國人猝不及防,主要還是因為他們的武器太差了,他們不是國王的士兵,國王軍隊中的武器裝備他們當然是沒份的,他們能夠叩開城門還是靠英國商人帶來的火藥與法國人的松懈。但在城門被打開后,原本預定了要在法國人的晚餐中投毒的人失了手,只有很小一部分法國士兵無法繼續戰斗。
于是在城門處就形成了一個僵持的局面,但更多的士兵正在趕來,巴爾又造成了另一種恐慌——巴爾可是穿著制服回敦刻爾克的,雖然在黑夜里看不清皇室藍的顏色,但在火把的光亮下,點綴在肩頭的金色穗子與胸前的金色紐扣可是熠熠生輝,英國人不免想到了……
“騎兵!”一個英國人喊道,他可能不全是英國人,因為他太年輕了,很有可能他的父親是個英國士兵,他也許有個法國母親,但他認為自己是個英國人——他一想到有這種可能——國王的騎兵也許正在如同堅壁鐵墻般的向他們推來,他的勇氣就不翼而飛了,他畢竟還那么小,可能剛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