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甚至沒人能夠全神貫注在莫里哀的演出上,除了國王和他的兩個兒子,還有他的親眷們,奧爾良公爵看得哈哈大笑——莫里哀有意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弄巧成拙的“聰明的奴隸”,在劇院中心的石灰石舞臺上做出一副跌跌撞撞,狼狽不堪的樣子,因為做了錯事又不甘心受罰,因此巧計百出,可惜的是無論如何,總會被高高在上的主人識破,最后還是不得不跪伏在地,向主人祈求寬恕。
想必這樣,那些心懷不忿的貴人們應該舒服一點了——至少孔蒂親王不再那么如鯁在喉了,一個演員不應讓自己顯得比凡爾賽宮中的貴人更聰明,更勇敢——雖然也許不久之后,他能夠一步登天,但總也有國王也無法做到的事情。
路易輕輕地笑了笑,“我還準備讓他到意大利待一段時間的。”他對科隆納公爵說。
科隆納公爵對莫里哀很有好感,雖然當初他是和博尚一起創立舞蹈學院的,但舞蹈和戲劇從來就很難分開,他也從莫里哀先生這里得到了不少有用的建議與意見,莫里哀先生有點輕浮,卻有著一顆孩子般的純潔之心——這里不是說那顆真正的血肉心臟……莫里哀先生的風流韻事可能比凡爾賽宮的貴人們加在一起還要多。
而且莫里哀先生這次可以說是為瑪利.曼奇尼發了聲,其他人不是無法窺見國王的內心,就是因為種種顧慮不敢上前,像是奧爾良公爵,當時科隆納公爵又遠在那不勒斯……
“現在不用了嗎?”科隆納公爵問道,如果莫里哀去了意大利,在托斯卡納大區,他可以保證他的安全不會受到任何人的威脅,而且崇尚美與藝術的意大利人也會歡迎他的。
“不用了,”路易說:“莫里哀是個聰明人。”在大巡游后,他會給這位大膽又敏銳的藝術家一點應有的獎賞,也算是安慰。
然后他站起身,脫下手上的一枚戒指,系上緞帶,向劇場中央的舞臺丟了過去,一直關注著國王的莫里哀先生立刻跑過去,準確地將那顆價值一千個里弗爾的戒指接到手里。
這可能是他從事演出事業之后,獲得的最為豐厚的一次獎賞了,莫里哀在心里想道,他不知道的是,在回到奧朗日的臨時住所時,還能獲得另外一份驚喜——國王讓他排演一出奉獻給圣母瑪利亞的新戲,在即將到來的圣母無染原罪瞻禮時,在巴黎的皇家劇院演出。
這就是說,他不用擔心被趕出凡爾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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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幾天,莫里哀先生將那些荷蘭人,佛蘭德爾人甚至布列塔尼人遞來的懇請轉給了達達尼昂伯爵。這些可憐的人,他們現在輕易見不到國王身邊的人,荷蘭的流亡政府原先打算在荷蘭于亞美利加大陸的殖民地建立新荷蘭,但這樣的打算很快就被法國同樣在殖民地的“國王軍”粉碎了。
這支國王軍幾乎與法蘭西本土沒有關系,從將領到士兵都是殖民地人,他們……出身或是來歷都不怎么清白,但在路易十四的注意力還在歐羅巴的時候,盧瓦斯侯爵與沃邦將軍也就不那么挑剔了,反正這些軍人所需要的東西——也不過是些淘汰下來的火槍,火炮與艦船,這些如今的法蘭西已經根本不在乎,甚至覺得不知道該怎么處理的半廢棄軍備,在亞美利加卻是人人渴望的利器。
有了這些武器與裝備,亞美利加的法國人打得荷蘭人找不到一點喘息的機會,流亡政府還是要流亡——這里也要提一下曾經覲見過路易十四的印第安人,他們現在已經和“法國國王軍”成為了堅實的盟友,如果說單單只有法國人,荷蘭人或許還有可能窺見一絲可乘之機,但加上了亞美利加的原住民……那就一點希望都沒了。
不久前,“國王軍”的將領還特意送回了一面破爛不堪的荷蘭旗幟,作為對國王四十歲生辰的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