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國王開始吐出黑色的血液,然后是內臟的碎片,他胸口那處最大的瘡口露出了白骨,隱約可見下面的心臟。
這顆心臟在國王忍受了十幾天的折磨后被挖了出來,放在玻璃瓶里,用烈酒浸泡,存放在托萊多大教堂的圣物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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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貝羅尼在羊皮紙上寫下最后一句話,畫上一個小點作為結束,然后才將羽毛筆插回到墨水瓶里。
“圣物室里確實有顆心臟,”何塞神情微妙地問道:“但你確定是卡洛斯二世的嗎?”
“當然不是。”阿爾貝羅尼說:“那不是人類的心臟,為了避免發生什么意外,他們委托我去處理掉。”
“處理?”
“隨你怎么想。”阿爾貝羅尼說。
“那心臟是誰的?”
“它屬于一個純潔無瑕,完全有資格被人們尊奉的人。”阿爾貝羅尼說:“另外一個原因是,王后陛下委托我設法照看它。”
“王后陛下……”何塞嘆氣:“如果教皇判定她與卡洛斯二世的婚約無效,她就不是我們的王后陛下了。她實在不該這么做——我不是說她不該逃離卡洛斯二世,我是說,她的父親一定會感到非常憤怒,因為她的行為無疑支持了法蘭西的波旁索取西班牙王位的正統性。”
阿爾貝羅尼默然不語,安東尼婭的行為完全可以說是孤注一擲,并且有著很大的后遺癥——她急于擺脫這樁婚姻給她帶來的陰影,卻忘記了,就算是婚約無效,她的監護權一樣會從西班牙王室重新回到利奧波德一世手里,利奧波德一世可不是那種會對自己子女心慈手軟的人,他能將只有八歲的長女嫁給一個畸形短命的傻子,又怎么不能做出更可怕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