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二世呸了一口,仿佛不用這種粗魯的行為就無法表達內心的憎惡似的,查理二世那個從魔鬼那里得來的兒子肯定是死了,因為在這個時候,他別想隱瞞下去,只能宣稱王后再次有孕,有孕的婦人在四五個月之前幾乎看不出來,而他與詹姆斯二世的戰爭也就是這幾天了。
“別想用這個打敗我。”詹姆斯二世說:“難道只有你的妻子會懷孕嗎?”他立即命令下屬在他們的報紙上說他的妻子也懷孕了。
在他沒注意到的時候,窗外的火槍手,炮聲正在變得稀疏,連日鏖戰,就算軍官們拿著錢囊一個勁兒的搖晃,士兵們也堅持不住了,倫敦的這場內戰正在向西班牙王位繼承權的方向演變,也就是從戰術、戰力與戰備變成了毅力決定一切。
詹姆斯二世再次看了看黑夜籠罩下的倫敦,就轉身向兩個女兒的寢室走去。
她們都不在,詹姆斯二世并不覺得驚訝,“那么她們去哪兒了呢?”
一個侍女想要說話,卻被公主的乳母狠狠地瞪了一眼,她畏縮了幾秒鐘,卻又顫抖著站了出來:“她們在小教堂里,陛下。”年長的乳母發出了一聲嚎叫,向她撲了過去,她們扭打在了一起,侍女年輕,但乳母有著一個沉重的身軀,兩人不分上下,直到詹姆斯二世不耐煩地命令侍從把她們拉開。
“我記住你了,”“只有這些?”
“還有人……陛下,去了圣喬治大教堂……”侍女結結巴巴地說道。
詹姆斯二世的臉沉了下來,他的第二任妻子,也就是摩德納公爵的女兒,關聯著摩德納公爵的支持,所以他把她留在了圣喬治大教堂,免得出現什么意外,看來這兩個平時對繼母不冷不熱的女兒也知道厲害,愿意向著“教皇的女人”(她們這樣稱呼繼母)低頭了。
如果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得知長女的背叛之前,詹姆斯二世只會志滿意得,覺得他那兩個頑固的女兒終于開始懂得如何服從她們的父親了,現在他卻只有氣急而笑,瑪麗與她的妹妹顯然是想要借著繼母的名譽來哀求他的寬恕——畢竟如果摩德納的公爵之女并不是她們的親生母親,如果她們受到了嚴厲的懲罰作為繼母的她也會被懷疑是那個唆使詹姆斯二世下毒手的惡人。
可惜的是她們錯了,詹姆斯二世顯然不是那種會受要挾的人,他帶著侍從,徑直沖進了小教堂,將兩個蜷縮在圣母瑪利亞腳下尋求庇護的女兒拉了出來,一直拉到圣詹姆斯宮的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