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盧森堡公爵笑了,“哦,您怎么會這么認為,您難道以為,羅馬的教皇能夠派下天使為他打仗么?”
“如果真有天使從云層上下來,第一件事情就會毀滅第二個巴比倫吧,”克雷基侯爵說。
“羅馬真的如此不堪么?”
“比您想象的更糟,”克雷基說:“雖然人們都說,一百年前羅馬比現在還要壞上一百倍,但我怎么也想象不出那是個什么情況,不過就算是現在的羅馬,我都覺得我突然變成了一個虔誠的好人。”
“好啦好啦,我明白了,那么您認為羅馬有軍隊或是堅實的城墻嗎?”
“教皇是沒有軍隊的,但他的國王有。”克雷基說:“而且人們心中的信仰也要比城墻更難攻破。”
“您說得對,”盧森堡公爵說:“但您知道國王陛下是怎么對我說的嗎?”
“若是我有幸聆聽,”克雷基侯爵鞠了一躬,“請說吧,我很愿意知道。”
“陛下說,”盧森堡公爵重新看向閃爍著點點星火的港口——“若是寶劍鋒利,那么就握住劍柄,把它朝向我們的敵人。”
說真的,這句話克雷基侯爵幾乎沒能聽懂,不過軍隊一登陸,他就明白了,因為他們只休整了一個晚上,就在黎明還未到來時整軍出發了,那不勒斯港口距離羅馬不遠,約五十法里——一路上所有遇見他們的人,傭兵也好,商人也好,平民也好,全都被拘禁了起來,若是有人反抗或是想要逃跑,就直接殺死,這樣,直到他們抵達哈德良宮,羅馬城中的人才有所察覺,而在教皇衛隊與家族傭兵們紛亂一片的時候,法國國王的藍底金百合旗幟已經投入了羅馬民眾的視野。
這不是羅馬第一次被法**隊包圍,上一次可悲的卜尼法斯八世被抓捕,囚禁并被大肆凌辱,即便最后逃出生天,也因為憂懼交加,一個月后就死了,之后長達百年的阿維尼翁之辱更是讓教會至今耿耿于懷——現在眼看悲劇又要重演,一路慌忙逃到圣天使堡的亞歷山大七世更是快要緊張地昏厥過去,他一連寫了很多封信,向天主教國家的君王們求援,但這些信根本遞交不出去。
路易固然可以只是恐嚇一番,教皇依然會屈服,但既然軍隊已經踏入了那不勒斯,士兵的俸金、給養和裝備,運輸等等的損失已經不可能再挽回,路易就不打算就這樣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