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露易絲第一次在國王面前展露狼人的真身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也不止一次,但每次看到這樣一只漂亮的野獸匍匐在自己面前,那種感覺即便是路易也很難抗拒的,他沒有召喚邦唐,自己去關上了窗,回到銀色的巨狼身邊的時候,他的手里已經多了一把梳子——要說工匠還很奇怪國王為什么會需要一把大到可以用來給馬梳鬃毛的梳子,而且這還是一把精美的銀梳,鑲嵌著珍珠——他們當然不會知道拉瓦利埃爾夫人喜歡珍珠更甚于寶石。
當國王親力親為,為巨狼梳理毛發的時候,巨狼原先緊繃著的身體逐漸慢慢地放松了下來,她親昵地伸出頭,濕潤的鼻尖探入路易的懷抱,欣慰地發現里面并沒有太多屬于其他女人的氣味,她知道這恨不應該,無論作為狼人,還是作為王室夫人,她都不應該有嫉妒之心,而且從一開始,國王和她之間就是一個交易,但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己,她該怎么控制自己呢?在干渴的人面前放上一杯水,在饑餓的人面前放上一塊面包——她與國王身份懸殊,說是天差地別也不為過,她現在能夠得到一個王室夫人的位置完全是僥幸,國王那時候手上幾乎沒有可以用于里世界的力量,而塞爾維亞狼人在遭受了兩次背叛和驅逐后已經再也沒有再次尋找棲身之處的力量和勇氣。
但作為魔鬼的眷屬,狼人生來就與貪婪相伴——在露易絲還是亨利埃塔公主的侍女時,牌局上偶爾的對視,游戲時指尖或是肩膀相觸,就足以讓她滿心甘美,萬分愉悅,那時候她所祈禱的也不過是亨利埃塔公主能夠成為法國王后,而她可以留在宮廷,侍奉王后與國王,也許王后要有什么口信給國王的時候,她也能夠與國王說上一兩句話。
亨利埃塔公主沒有成為王后,她倒是成為了被認可的第一位王室夫人,這讓她欣喜若狂的同時,又不由自主地渴求起國王的愛來。
路易為自己的王室夫人梳理皮毛的時候,發現露易絲比第一次他見到的時候又長大了很多,它橫臥著的時候,幾乎占據了房間里所有的空地,甚至將椅子都推到了房間的角落里,厚重的銀色毛發鋪在地上,就像是一張巨大的毯子,國王現在要給她刷背上的皮毛,都需要舉起雙手來了,她的長吻很少在國王面前張開,但路易一點也不懷疑,她可以一口吞掉他的整個上半身。
為這樣的一頭巨獸打理實在是件危險而又吃力的事情,但那種成就感也是為可愛的貓狗梳理所無法達到的,路易也將這件事情當做了案牘勞累后的消遣與放松,還有著鍛煉的功用——說真的,如果不是路易的劍術課程與武技課程始終沒有斷過,要完成這項工作還真是不容易,他將這只可怕的野獸打理的足夠光鮮后,才走到里面的房間里,取出一件寬松的絲緞斗篷,讓它輕輕地落在巨狼身上。
“好啦,”他摸了摸那只大耳朵:“變回你原先的樣子吧,”他說:“不然我怎么和你說話呢?”
“我倒寧愿是這個樣子,”露易絲在恢復成人類的樣子后,說道:“因為我感覺陛下似乎更喜歡我的狼型。”
路易罕見地心虛了一下,事實確實如此:“別這么說,”他的視線落在露易絲身上,我們前面說過,露易絲并不是人們通常認知中的那種美人,她的面容若是放在一個男性身上,可能與拉羅什富科公爵或是奧爾良公爵不相上下,但在一個女性身上,這就成為了一種悲劇,關鍵在于,對于路易來說,他是可以接受這種奇異的美感的,畢竟在幾百年后,中性美也同樣大行其道,而且隨著時光流逝,露易絲的身軀愈發有了一種特殊的野性之美——強壯的身軀,修長的四肢,有力的腰肢,飽滿的胸房,這對于男性來說,也有著莫大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