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為什么不愿意,我的第一條命令就是鏟除所有的石楠,換上玫瑰。嗯玫瑰很俗,但我他么的就是喜歡。
丹弗絲太太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她和德文斯先生告了狀,石楠是曼陀麗莊園的象征,他是這么說的,“但這個象征不好啊,”我溫柔地說:“在遙遠的東方,石楠是邪惡的象征,有人寫過這樣的詩句……”接下來我就吟了蹩腳詩一首,德文斯先生的臉色發白,是我不好,像是石楠花的紅色來自于蕩fu之血之類的似乎太刺激他了,好在他再也不提象征什么的了。
當晚我的貼身女仆到了,她嚇了很多人一跳,人們都在竊竊私語,我一如往常地根本不在乎。
這個女仆……她是一個屠夫的女兒,和她的父親那樣身高體壯,力大無窮,她確實做過女仆,但只是廚房和庭院里的,不過她之所以那么晚來就是因為我雇傭了幾個教師教導她如何成為一個稱職的貼身女仆,我給她的薪水幾乎占到德文斯先生給我的“針線錢”的十分之一,相對于此時的女傭,這是一個難以想象的價錢,這會讓她變得很難收買——我買的就是我的安全。
我今后還會設法雇傭更多的仆人,呂蓓卡用過的仆人我一個都不會留。
對于原先的女主,有茶,有咖啡,有炒蛋,有臘腸,有魚,有煮蛋,有面包果醬的早餐簡直就像是國王享用的那樣豐盛,但抱歉,來自于能好怎大吃貨帝國的我只能說是==……“以后我的早餐里不要有魚,”我不客氣地說,早上吃煮湯的魚是怎么回事?“去找些不過一根手指長的小黃瓜,用醋和鹽,還有糖來腌,記住,不能有一點點的油在里面。肉松會做嗎?不會?那是很簡單的菜,盡快去學。真讓人意外……炸蘑菇會嗎?雞蛋和面粉,打在一起,裹在蘑菇上,然后油炸,油不要給我用兩次,不能看見焦掉的地方……最后撒上磨碎的花椒和鹽。”
德文斯先生一直在看我,皺著眉頭,也許是覺得我有些粗魯,而我只是向他微笑,我從不委屈自己。
今天德文斯先生的姐姐比阿特里斯會來,據說她性情直率,好吧,我也很直率,而且她是親戚,不是傭人。
之后的一些小插曲,像是吃早飯的時間過長啦,向管家(男)道歉啦,在階梯上絆倒啦,都沒有發生,我走起路來一向昂首闊步,不到十厘米的高跟鞋也沒有什么難以駕馭的,偶爾有些小差錯,我不是沒意識到,就是不去搭理。
我的女仆跟在我身后,我回到房間換衣服的時候,女仆們正在清掃房間,嗯,這也是所謂的曼陀麗規矩之一,什么什么清掃時間主人必須退避,我的女仆瑪麗向前走了一步,氣勢洶洶地向外一指,那些女仆就乖乖地滾了——就連三星級賓館都可以掛上免打攪的牌子,在家里居然還要主人避開女仆?我真不明白這里的人是怎么想的。
我換了衣服,很快就下了樓,和德文斯先生在一起,既然確定了客人要來,我當然不會到處閑逛,耽誤時間。
德文斯先生看了看我。
我一看到三個人中唯一的女性,雖然她看起來很像是個男性,不過給我的第一印象還好,等到德文斯先生向他們介紹了我,我伸出指尖,和他們輕快地碰了碰手指,也許有人想和我更多接觸一下,但我的動作可比他們想象的快多了。等到比阿特里斯的時候,我不但握住了她的整只手,還擁抱了她,又和她行了吻面禮,“哎呀,”我熱情地說:“歡迎!”然后緊緊地挽著她,她一開始有點緊張,然后逐漸放松了下來。
“你喜歡曼陀麗嗎?”在一通寒暄后,她問。
“你說建筑?尚可,”我毫不客氣地說:“但之前裝飾它的人顯然缺乏應有的藝術修養,只懂得堆砌,累加,無意義的錦上添花。而且人造的東西太多,讓這里失去了原有的天然氛圍,我看過曼陀麗之前的圖紙,太可惜了,簡直是暴殄天物。”
比阿特里斯目瞪口呆,當然,我在信口開河,但那又怎么樣?難道還有人會跳起來喊呂蓓卡萬歲嗎?有可能,這里可是有她的疑似姘頭在。
就是那個綠了德文斯先生的表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