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英國人。”路德維希一世說。“他們顯然正在試圖接過荷蘭人的商隊與航線,”
路易搖頭,“何止,他們還在有意爭奪我們與奧斯曼土耳其人的盟友關系與鋼鐵與煤炭的貿易。”
這個情報可比玻璃罐頭更值得路德維希一世驚訝:“查理二世?”
“應該是他。”路易說:“畢竟威斯敏斯特教堂和修道院的墻壁上插滿了國會議員們的頭顱之后,他就是真正的英國國王了,據說英國民眾都認為他會是第二個亨利八世,奇妙的是反對他的人并不如我們想象得多,”法國國王輕輕舉起叉子在酒杯上一敲,它就發出了一聲清脆悠長的哀鳴:“也許英國人也在期待一個姿態強硬的國王,當然,對外強硬,對內卻要溫柔多情——那些議員們在看到查理二世終日觥籌交錯,鼓樂齊鳴的時候,也許還在嘲笑他們的國王只是一個‘快樂王’,卻不知道從那時候開始,民眾就已經開始傾向于查理二世而非前者了——畢竟議員中有很多都是如奧利弗.克倫威爾這樣的清教徒。”
路德維希一世頓了一頓,如果在他面前的不是國王,他一定會說,哪怕是最不堪最無能的國王,在面對他們的時候,你也應該隨時保持十二萬分的警惕與敬意,因為他們有著天主賜予的權力與天賦,非常可怕的天賦,隨時可以將你推入煉獄——只是他隨后就想起,自己現在也已經是個國王了,所以他只是一笑:“那么,我們是不是應該小心英國人與奧斯曼土耳其人呢?”
“如果說這場戰役,”路易說:“英國人的手還伸不到這里,但他們一定會非常樂意與默罕默德四世的大維齊爾做一些利潤更豐厚的生意。”
“您是說火炮和火槍。”路德維希一世說。
“是的,”路易點點頭:“我們在前進的時候,我們的敵人也不會止步不前,據我所知,奧斯曼土耳其人的西帕奇騎兵早幾年就開始更替武器了,我不知道你在利沃夫遇到的敵人如何……”
“他們確實有在數量與口徑上不亞于我們的火炮。”路德維希一世說。
“所以這場戰爭只怕沒有我們以為的那樣簡單。”路易問:“您對現在的奧斯曼土耳其的蘇丹,默罕默德四世有什么了解嗎?”
“說來他和您算是同齡人,而且……”路德維希一世露出了復雜的神色:“他在48年,六歲的時候,就取代了他被廢黜的父親易卜拉欣一世成為了奧斯曼土耳其的統治者——但直到現在……他應該還未能親政。”
“說說看吧,”路易在桌面上點著手指:“我們相互對應一下,看看有沒有什么可利用的地方……”
“我覺得,陛下,我們應該先從奧斯曼土耳其的大維齊爾,也就是他們的首相說起,就我知道的,他是一個如同黎塞留主教的人物,”路德維希一世說,他沒有提起馬扎然,是因為馬扎然主教在路易十四的心中就如同第二個父親:“傲慢,殘忍,野心勃勃,這場戰爭完全可以說是來自于這位先生的謀劃與驅動。”